此时此刻,我有一种在匪徒的枪下解救人质的感觉。
丧心病狂的匪徒实弹上膛,情绪异常激动,枪口下的人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此时此刻,任何因素都有可能变成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的导火索,所以我必须非常的小心。
“冷静,千万不要冲动......”我一边安抚着色鬼的情绪,一边回手向小三儿打了个响指,示意它关掉音乐。
阴气十足的音乐一停,空间中的阳气稍有回升,色鬼的本能意识随之降低,我爸的屁股算是保住了。
但我不敢放松警惕,我怕的不是他祸害了那个屁股,是怕他兴致一起来再把别的什么东西祸害了。
“兄弟,我们之前谈过的,这回我带来了可以让你附体的灵媒,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通过更合适的方式详谈。”
色鬼飘飘荡荡,就像一层水汽,他在看着我,我知道他能听懂我的话。
“我好惨...我好惨啊~~”
不能随着鬼魂的节奏走,那会激起他的怨气,我连忙调整情绪发挥演技,哽咽道:“不,你不惨,你没有我惨。”
谁也没想到我会冒出这么句话来,色鬼都愣了。很好,给我发挥的空间就行。
阿辰他们愣了片刻也反应过来,小心的提醒我:“叶先生,就看你的了。”
空大也说:“编一个可以让鬼同情你的故事,阿弥陀佛,佛门就经常编这样的故事来感动信徒。”
小三也说:“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些相—关资料?”
我面露微笑,微笑慢慢的转为苦笑。你们还是不了解我啊,我有多惨还用编?!
“在我的故乡北台,有一个传承已久的风俗,叫做取个贱名好养活。
相信很多地方也有过类似的风俗,否则像傻根、狗蛋、二驴、方丈这些又贱又土近乎弱智的名字完全没有存在道理。
作为新时期的北台90后,我也没能躲过贱名一劫,不过我的贱名无论从格局还是从格调上都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层次上。别人都是取个贱贱的小名,长大后就不用了,我不是。
我姓叶,小名摔盆儿,大名开光。大名小名都特么贱到了极致,并一直沿用至今。
贱是贱了,可被取了这个名字的我确实好养活,好养到几乎不用养。
我爸在我12岁时就失足跌落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女,在得知此事之后没有崩溃,毅然扛起铁锹锄头,发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的至亲之人。
可世事难料,她挖着挖着就挖了七八尺,至亲之人没挖到,却挖到个古墓。
于是烈女寻夫变成了寡妇盗墓,我妈被判了个无期,外加罚金800万......”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虚构内容,我把自己的人生经历直截了当的讲述了出来,这本就是一出感天地泣鬼神,豆瓣评分9.0以上的悲剧。
小三提醒我:“叶—先生,您这字数—水的有点明显。”
我抬手:“我还没说完,以为这就够惨了吗?不,还不止这些。就在今天上午,我才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误会,挨了人生中第一个无关爱情的耳光。这样悲惨的我,如今又被一伙恶人盯上,他们谋我的房,贪我的地,还用一个不爱我的女孩来威胁我,我明知没有机会,可还得被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所羁绊,很有可能会落得无房无业,更加被心仪女孩儿嫌弃的地步。”
悲极反笑,我笑的那么无力:“还要再说些别的吗?事业的失败,人生的迷茫,我甚至无法摆脱道德的束缚买一个自己喜欢充气娃娃,最起码你还有个屁股祸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