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蠢货都是捡了芝麻丢西瓜,或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这都蠢出新境界了,自己炸了房子不说,还把改变处境的关键所在大白一起给炸掉了。其性质相当于为了芝麻和米,不仅摔了西瓜杀了鸡,临走还把仅有的一条裤衩子给跑飞了。
当天晚上我们说啥也没敢回去,刘宅他们肯定满大街抓我们呢。我们躲在北台立交桥底下,跟流浪汉们挤了一宿。
本来地方就不咋宽敞的,可流浪汉们并没有排挤我们,因为我们比他们还惨。出门儿出的急,房子炸的利索,我们仨谁也没揣钱,手机也都没了。哥仨全身上下值钱的就我兜里的半包芙蓉王,加上阿辰的墨镜和空大的佛珠。
我们仨瑟瑟发抖的蹲在一起,阿辰念叨:“叶先生,这里的环境好艰苦,我们去洗浴中心不好吗?反正你跟老板熟,可以赊账。”
“别说傻话,二愣的人说不定就埋伏在那等我们自投罗网呢。”
空大说:“阿弥陀佛,小僧倒是觉得可以冒险一试,他们应该也会和叶哥是一种想法,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嘛。与其在这受苦,不如拼一把。”
我看他俩:“老弟你们怎么回事儿?你的狼性文化呢?你的苦行苦修呢?这点罪都受不了吗!”
阿辰抽了抽鼻子,有点委屈:“这世上就没有受不了的苦,但有受不了的委屈。”
空大也是泪光莹莹:“上刀山下火海小僧也不会这般踌躇,可被一群流浪汉炫富鄙视,这种感觉委实虐心……”
我的目光从他俩身上移开,看向旁边吆五喝六的流浪汉们。
他们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没有好酒好菜,但气氛热烈,尤其是见到我们仨都在看他们,几个流浪汉就使劲吧唧嘴,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得意过。
也有不好吃喝的流浪汉,他们就凑在一起玩手机,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手机竟然还都不错。不仅手机不错,玩的也溜,在这躲了半个小时,一直听他们嚷嚷,好像有一半都上星耀王者了。
空大问我:“何为星耀王者?”
我咬牙:“比你的段位高四级……”
空大一算:“就是说比你高五级?”
除了打游戏还有聊语音的,一个戴眼镜五官猥琐肮脏的流浪汉以忧郁的男神嗓音发着语音。还有个衣不遮体的老头子捏着嗓子装萝莉:“说的就是你坏坏,都不宠乖乖~”发完之后一口带血的黄痰吐在我们脚边。我们都替他的网友松了口气,这身体估计撑不到奔现了。
我站起身在阿辰和空大的注视下走向玩手机的那伙人,找到个像是挺好说话的,掏出芙蓉王递过去:“哥们…前辈,抽一根儿?”
那人摇头:“不健康,戒了。”
我:“……”
想了想,我又把烟递过去:“不抽也揣着,社交离不开香烟,我这芙蓉王,够档次。”
半盒中华摔我脸上:“以后蹭酒席别蹭婚丧,他们发烟都是玉溪芙蓉王,蹭升学宴和满月宴,给的烟好。记着没?”
我心里这个气啊,不仅被流浪汉炫富鄙视,还被上了一课。
我收了中华,嘿嘿的陪笑:“多谢前辈指点哈,那什么,手机借我用用呗,我有急事儿。”
流浪汉拧向一边:“不借。”
我真着急,忙道:“我不白用,给你钱!”
旁边的流浪汉们都嘲讽我:“你快拉倒吧,我们的手机都是这么骗来的。看你是新人教你个行规啊,再难也别向自己人出手。”
我灰溜溜的滚了回去,蹲在那里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