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终于稍微消了些怒气,才缓缓问客栈老板宁王的去向。 老板不敢怠慢,忙告诉南初月:“宁王今天一早就退房间走了,但是听说并没有离开西离,而是收人邀请去了西离最繁华的酒楼——龙瑞坊。
“收人邀请?”
南初月心中一颤,忙再问:“老板可知道是谁邀请宁王的吗?”
“那却不知。”
老板实话实说。“宁王乃是东城国皇叔,往来都是有人看守的,我不过一个卑微百姓如何敢窥探宁王私事?”
南初月知道老板没撒谎,不过至少她知道了宁王的下落了,便立刻辞别老板,再转向龙瑞坊。
从小在西离长大的南初月对龙瑞坊是不陌生的,也不用打听,直接雇了一顶小轿就来到龙瑞坊所在的长街
一座雕梁画栋,层楼叠榭的酒楼出现在眼前,酒楼上金匾招牌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龙瑞坊。
前世这里也曾是君耀寒经常流连花酒的地方,很多王孙子弟都以在龙瑞坊宴请宾客为有脸面。
想到君耀寒,南初月忽然想起前世君北齐中了噬心蛊毒后短时间内没有毒发,那段时间君耀寒也是烦心得不行。
后来君耀寒曾模模糊糊说过一次,说他找到一个君北齐的仇人,便在西离设宴谋杀君北齐。
而那次君北齐也真的被暗器毒针所伤,听说十分严重,也正是因为那次针毒诱出了埋藏在君北齐身内的噬心蛊毒,直接导致君北齐毒发惨死。
想到这里南初月几乎抑制不住心脏狂跳。
她之前以为自己重生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那么现在看来,前世很多惨事仍没有被改变?
君北齐还会丧命?
南家还会惨遭屠杀?
而她,也终于逃不掉惨烈无状、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不,绝不!”
南初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中,她心底狂叫,“君北齐,我绝不能让你死!”
于是南初月转身藏进龙瑞坊附近一条深巷内,先脱掉外面土布衫,展露出她原本的绸缎衣裙,然后擦掉脸上泥土,稍微用头发遮挡一下脸面,便迈步走向龙瑞坊。
就在她走到酒楼近前时,忽见一位穿月白敞衫的贵公子也正在酒楼门口下轿。
南初月心思绵密,不免就谨慎的多看了那位贵公子两眼。
见他身量如玉树临风,脸面似无暇美玉,眉目疏朗,唇若涂脂,手中轻执一柄白丝绸玉骨折扇,轻摇缓摆下再衬着一身轻裘缓带,更显出儒雅风流之风。
而且这位公子看上去似乎和酒店里的人都熟,他刚下轿,大厅里就喜色颠颠跑出好几个仆从,其中一穿青衫的仆弯腰对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笑道:“哎呦呦,可把傅公子盼来了,我们王爷请了好多贵客就等着公子大驾光临。”
“不敢,不敢!”
傅公子客气回礼,一边跟着仆从走进酒楼。
“傅公子?”
南初月听到这个姓氏觉得有些恍惚,按理所西离若是有这等绝色男子早就轰动长街短巷了,为何她却从不知此人?
而且刚才那个仆从她也认得,正是经常和君耀寒一起鬼混的十三皇子——翰王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