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青樱低笑了一声,“爹,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是可笑吗?自小,你和爹娘就告诉我,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要仗势欺人。可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我对你们更失望!” 面对青樱的硬碰硬,君北齐显得很是无奈。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但是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却很是淡然:“青樱,我明白天儿很是优秀,你对他有想法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因为一个人,和整个家决裂吗?”
“那你和娘就不能为了我,放弃你们的成见吗?”
“成见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成见,而是仇怨,并且是无法解开的仇怨。”
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可以,谁不想一笑泯恩仇?
但是这件事,对于太多人太难了。
那些亲眼看到自己最亲爱的人被屠杀的人,如何接受行凶之人的道歉?
很多事情不是一个单纯放下就可以的,太多太多的事情无从原谅。
毕竟活着的人已经算是偷生,他们如何为那些失去的人,说原谅?
青樱显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就一定要给我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吗?既然你那么想让我认同你们的观念,就将实情说出来。”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希望这些事再波及你们下一代。”
“现在已经波及到了,你什么都不说,就是一种逃避。”
“逃避也罢,你只要知道,你和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就可以了。”
扔下这句话,他没有再和青樱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起身就准备离开。
青樱看着他的背影,出声询问:“爹,既然娘和他之间有着如此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将他留在府中,抚养他长大?难不成,他是你的私生子?”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关于君笑天在宁王府长大的事情,那是京都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同时所有人都知道,君笑天并没有记在君北齐和南初月的名下,更没有上玉牒。
他只是在宁王府长大的一个人。
说他是主人,但是并不会受到特殊的对待。
说他是仆佣倒是也不会,起码他有自己的院子,也不需要做杂役。
算起来,他更像是宁王府的一个边缘人士。
谁都知道他的存在,他是来自宁王府的,但是他到底在宁王府处于一个怎样的地位,谁都说不清。
年纪越大,这样的尴尬也越明显。
好在他不到弱冠之年就去了塞外,才不会经受京都之人的有色眼光。
那时候,青樱就很是好奇,君笑天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为何在府里长大,却又得不到足够的重视。
她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唯有私生子这一点最是可能。
因为君笑天是私生子,所以南初月对他才会百般厌恶,而君笑天的年纪比君耀临还大,则说明这个孩子并非君北齐和南初月所处。
一直以来君北齐对君笑天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而现在君北齐对这件事又是如此的拒绝,除了君笑天是君北齐的孩子,还能有什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脏都要被碾碎了。
君北齐的面上闪过一闪而逝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