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村子却并不贫穷,其中林立着不少古朴的庄园,老式的府邸。如果这些房子放在燕京城区,那报价绝对都是天文数字。
村子很古朴,连电线杆都看不到几根,也不喧嚣,没有在外界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任何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由衷的感受到一种宁静感,简单来说,这是个是个隐修的好地方。
但这里并不安静,反而很吵闹。
村中央的堆放麦秸的大广场中,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正在雪地上扭打叫好,玩打架游戏。
这些小孩年纪在三岁岁到十岁左右,有些甚至还穿着开裆裤,放在城里,肯定有人会骂:谁家老娘这么不长心,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折腾孩子!
可这里的孩子妈,偏偏好像一个个都不长心一样,任凭这些小孩在雪地里摸爬滚打。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孩子打架方式绝对不是随便乱打,而是有板有眼的,似乎从小就学习各种招式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电视剧设计好的动作呢。
而在大广场的不远处,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穿着白衫古装的中年人,正淡淡的看着这边。
每当看到孩子们有因为打闹摔在地上的,他那古井不波的眸子中,都会泛起一阵波澜。
突然,白衫中年人转头,看向了村子的一个方向,就见远远的那边拐角,一个十来岁虎头虎脑的小孩拐了出来,冲中年人招手:“大伯,不好了!”
中年人迎过去,伸手拦住冲过来的小孩:“生秧,什么是急忙忙的?”
柯生秧呼哧呼哧的,一把拉住大伯的手,往回拽着说:“大伯,阮家的二爷爷在咱们家门口骂街呢,非嚷着要见您。”
“哦?”
中年人乐了,一边跟着走一边问:“他们骂的我什么啊?”
“他、他们骂您不讲义气,说大伯您是恶霸,不让他们出山。”
柯生秧气呼呼的说:“哼,他们一点都不理解大伯您。我听龙奶奶家的小二妞说,阮家写了一纸诉状,要告您呢,诉状纸上写了大伯您的名字,柯逍,小二妞说她看的清清楚楚。”
柯逍眉毛挑了挑,不过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揉着小侄子的脑袋问:“龙家的小二妞还告诉你什么了?”
“嗯……”
柯生秧想了想,这才开口说:“小二妞还说,您拦着阮家、龙家不去寻仇是对的,是为了我们好,因为外面的人太强大了,我们惹不起。”
说到这,柯生秧抬起头,很不解的问:“大伯,我之前听哥哥他们说,咱们露寒山出去的孩子,都是顶梁柱呢,比外面的坏人厉害多了。可为什么阮家的那个大哥哥会被人家打死在外面,阮爷爷也被人家打断了腿呢?”
柯生秧这个年纪的小孩,对生死根本没有很大的概念。
但毕竟是小孩,对死啊打断腿啊啥的总是有种畏惧感的,可这小孩说出这些的时候语气却很稀松平常,就好像听惯了生死的消息一样。
柯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说了句柯生秧根本听不懂的话:“一山更比一山深。”
人们常说,一山更比一山高。
但这个世界,终归是有极限的,最高山是珠峰,最深的海沟,再高,都有个尽头。
但深,却是没有极限的。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人心。
人心,是最琢磨不透的,无论科技多么发达,都没法探究出人心的深度。
那一群心思深沉的人,组成的组织也就更加神秘莫测。
露寒山,阮家、龙家这些华山阁武山阁高手隐居的山村,村子里的大家伙们,已经沉寂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平静的露寒山就如同一潭死水,从来不起什么波澜,只是孜孜不倦的培养着下一代,朝军方和各种军情组织输送人才。
可就在数月前,这潭死水被打破了:阮三重,死了,龙芊芊,失踪了。
后者是死是活,又究竟是去了哪里,暂且没有人知道。
但阮三重送回家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人棍”。
而害阮三重成这副模样的凶手,各项证据都表明是一个人:杨动。
在阮三重跟踪杨动前往澳洲时,遭遇了卑鄙的暗算,这才变成了一个废人。和阮家八竿子才能打着点边的阮朝歌,就曾告诉过杨动,阮三重送回露寒山的时候,四肢全部粉碎性骨折,眼睛被挖掉了,舌头也被割掉了,只留了一双耳朵。
好好一个男人,却变成了废物,还要听别人对他的恶意和造谣啥的,兴许是气恼,又兴许就是不想活了,送回来的第二天,阮三重就活生生要碎了一个玻璃杯,咽了下去。
胃部大出血,第二天清晨,阮家保姆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身尖叫,在那一夜叫醒了整个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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