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楼古咢一翻手,掌心上便多了一个宝葫芦,接着随手抛了出去。
本就细小的葫芦在搂山巨猿硕大的手掌中便如初结的果实般,但在离手之后却是渐渐变大,不消一会儿便有一间茅屋那般大小,横躺着悬浮于半空。
这很显然是件法器。
接着便见宝葫芦的尾端高高翘起,内部有水浪翻腾的声音响起,血红色的水流随即从葫芦口倾倒而出,汩汩流淌,源源不断,腥味煞时传开出去,那水流竟都是鲜血。
苏异收了天大道化生,缩在魏效儒的身后,毕竟非神君的体型太大,目标太过明显,容易招打,杵在那就是给楼古咢当靶子,还不如以人间道腾挪来得有用。
他仰望着那妖异的血葫芦,虚心请教道:“前辈可知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名堂?”
魏效儒瞥了苏异一眼,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的举动,兀自思索道:“听闻那贼子有一件葫芦法器叫做‘血海’,载有无尽兽血,看这架势…想来就是那一件了。”
苏异一听便大致能猜到楼古咢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了,于是怂恿道:“前辈赶紧也把法器祭出来跟他拼了呀!你们炼格台不是专门炼制这些玩意儿的么?应该不缺法器的吧?”
他还记得上一次这老头儿掏出过一个破烂版的无量寿袋,虽不如帝君手中的那个,但看起来威力也不弱,于是又道:“前辈快用你那袋子把这血河收走!”
“啰嗦!”魏效儒只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苏异。
他压根就掏出不出一件能压制那“血海”的法器来,但要照实说的话又显得堂堂炼格台连个像样的宝贝都拿不出手,便只好冷面装神秘了。
苏异自然没有指望老头能做什么,单纯想恶心他一番而已,说完也不当一回事,自顾看戏去了。
那边屈成煜掌控大阵,驱使着厚土层层堆叠,朝楼古咢涌去。
宁昭棠也不再旁观,放手施为,劈出一道剑气,一招“天霜冲月”势如开山劈海,却是朝着那葫芦倒出的血河而去,不管楼古咢有什么计划,反正先阻挠了再说。
得益于堆厚土阵对神宫的防护,霜仙子少了许多顾忌,当即手掐剑诀,头顶的虚影也与她有着同样的动作,接着便见地面结起了冰霜,一把接一把的冰剑从中冒了出来。
冰剑出现的位置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是乱中有序,相互之间有所联系,似乎暗合某种规律,列于楼古咢身周,赫然是一招“云霜神剑阵”。
看到这里,苏异是越发好奇这大当家要如何面对众多金仙境的围攻了,这厮又不傻,反而还精明得很,所以他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做出如此壮举来。
宁昭棠的剑气将厚土阵划开了一道口子,最后斩在那血河上,冲天而起的霜寒气息如一道高墙,截断了血河,接着朝葫芦口蔓延而去,在那吐血的口子上冻了一层寒冰。
“血海”顿时没了声息,先前流出的血河四散淌去,宁昭棠的这一剑看起来成效非凡。
楼古咢看上去却似不怎么在意,纵身一跃劈开厚土的袭击,接着张嘴往掌心上吐出了一团乳色的光华,朝那满地流淌的鲜血抛了出去。
屈成煜即便不知此举有何企图,却也明白不能让他轻易得手,于是立马垒起了层层的厚土对那团光华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