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躺在榻上,听着皇帝腰疾恶化,不能治愈的消息之后,还是起了疑心。
明明前几日张院判前来都说马上就能下地行走了,为何忽然就恶化了?
皇帝难道是装病?皇帝要以此契机刺探众皇子的心思?
秦夜宸这几日又在忙什么?
每日可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秦夜宸深夜来见张若怀,张若怀并不惊讶,皇帝装病,秦夜宸怕是怀疑了。
秦夜宸大氅没脱,对他来说张若怀这儿有点冷。
“殿下,您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皇上还是装病了,倒是为难你了,想必在院判这打听的人不少吧?“秦夜宸索性揭穿。
张若怀叹气一声,“不知道皇上是何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任微臣,微臣可是饭不吃下,觉也睡不好。”
”院判,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便害怕了吗?院判这八年来最是清楚,本王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寒毒发作本王痛不欲生······母妃当年临死之前托孤的时候,院判才十多岁,还是太医院的学徒。如今,院判年过不惑,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却是怯场了?“秦夜宸斜倚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摸着温热的茶杯,云淡风轻的质问张若怀。
“微臣不敢忘本,更是不敢忘记自己的初心,当年殿下丧是丧母的可怜孩童,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犹如雄鹰展翅,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微臣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这些年微臣一直在试图为殿下解毒,可是微臣无能,看着殿下受苦,微臣却始终不得解·····殿下只要再毒发一次,您的寒毒便可以解了·····昨日皇上问了您的寒毒,微臣按照殿下所说已经禀报皇上,殿下大大可以放心。“张若怀想退出权谋之战,隐居山林,他想保命要紧。
秦夜宸放下茶杯,”原来院判是打算功臣身退。本王却跑来拦住了院判今夜离开的去路?本王五岁的时候,院判十八岁,如今本王二十四岁,院判还四十岁不到,却就要放弃大好前程?果然,没有一尘不变的事情,没有一尘不变的人?二十年的情谊照样也是说变就变。罢了,院判随意,本王这就告辞。“秦夜宸起身很慢,还是扶着茶几起来的,他似乎很虚弱。
张若怀全然瞧着眼里,“殿下,您身子骨怎么这般虚弱,按理说您如今寒毒几乎都清除了,不该如此虚弱才对。“
“无事,本王身子骨虚弱也是应该,反正日后也不关院判什么事情了!不过,本王十分感谢院判这些年对本王的照顾。院判临走之前,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秦夜宸大手一挥,柳云飞亮出一百两黄金来。
“这是给院判的盘缠,毕竟是偷偷离开,还要拖家带口。”秦夜宸早就料到张若怀要跑。毕竟皇帝昨日就开始装病,张若怀却是没有传信给他。
又要骗皇帝,还要瞒着他,张若怀肯定不愿意了,便做了这逃离的打算。
张若怀跪地,“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微臣的确是怕了。微臣如今一对儿女,还有老母在京中,若是惹了皇上的忌讳,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上,您也知道老臣的身份,老臣与殿下的母亲有表亲关系,皇上若查,迟早会查出来·····微臣也是不想连累殿下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