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夫便勉为其难,好叫尔等知晓,这江湖武林,不是人人皆似尔等一般贪生怕死,苟且偷安,你等且听得仔细了……”那施无邪说至此处,好似陷于记忆之中,虽依然面无表情,然言语之中,却不难分辨出他说的极为严肃,甚或是一丝不苟,话里话外全无先前那嬉笑怒骂之意,便如仿佛一个不小心,便说错了掖或是遗漏了什么似的。
只见他先自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自咳嗽几声,这才清了清嗓子,接口言道:“呵呵……,想那‘青云剑侠’,若不是老夫亲见,只怕是打死老夫,亦不会相信,他如此年纪便有那一身武功造诣,呵呵呵……,说出来亦不怕尔等笑话,老夫那时见了,神情只怕不比尔等方才好得到哪去,嘿嘿……”他说至此处,摇头洒然一笑,好似自嘲。
众人听他如此说,皆纷纷自道不敢,我等见识浅陋,才识疏浅,便如那乡野村夫,便是借一千个胆子,也断然不敢与施老前辈您相提并论,施老前辈您但说无妨,我等听着便是。
那施无邪眼见众人若此,心下满意,脸上依旧丝毫不现,道了声尔等倒是识得分寸,那老夫便不拐弯抹角了,尔等且听得仔细咯,好生学学那云大侠,人家那可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没辱没家风,不似尔等,只顾自己。
他唠叨完这句,也不管众人表情有多丰富,接着自顾自往下说,只说那日他无意中见得云鸣凤携崔吟吟自神农架一路迤逦而来,他起初也不以为意,只觉这云鸣凤倒是不似传言中所说武功尽失,虽是迤逦而行,却也是步履矫健,毫无异常,他一时好奇,便自跟了下来。
哪知,行至青峰,却是碰了日禾神教之人前来追杀,自己如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亲眼目睹了云鸣凤与崔吟吟独战十余贼寇,将之全歼,又如何好整以闲,浑无半点伤痕地安然无恙离去。
他说至精彩之时,口沫横飞,双掌轮番拍在桌上,竟是将那糙制木桌拍的震天响,便是连茶水溅了出来,打湿了自己一双衣袖,亦是浑然不知。
他说得起劲儿,那些莽汉亦是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默声不出,听他细细道来。
场中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便是连林若嫣亦是一副陶醉神态,再也没了先前的好动之态,如犯花痴般眼神迷离,不时看向云鸣凤,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如嘴中吃了满口蜜糖般,直甜心底。
然,云崔二人却是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那施无邪说得有板有眼,有模有样,若说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云崔二人也是不信。
云鸣凤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实是如海潮来袭,波涛汹涌,澎湃跌宕,起伏不定,诸般念头急转,便是想不出自己何时被人跟踪,自己却丝毫无知。
心中只想:“这施无邪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何跟了我这么长的路,我却是毫不知晓,他又是何时赶超了自己,到得了此地,好似他料定了自己会走这条路,专程等候于此一般。
这……,我一举一动皆遭为他窥视得一清二楚,偏偏我却对人家一无所知,可算是丢人丢到了家了,这老者究竟何人?
啊!不好!这老者遮莫是那邪教之人,自己刚刚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多半是漏网之鱼,不安好心,害怕自己,无可奈何,便想了此法儿,想要以此搞得自己形迹暴露,世人皆知的无处可藏?”
如此一想,又觉不对,又想:“不对!他既掌握了我行踪,又何须多此一举,只消远远跟了便是,反正我也没发现于他,又何须故弄玄虚,搞得自己暴露?”
他正自胡思乱想,苦恼不已,却见对面崔吟吟连使眼色,轻声细语,声若蚊呐道:“云大哥,你有没发现,这老者好似画了妆的,这多半不是他真容,不知你瞧得仔细了没,他不管是生气或是高兴,那脸色始终如一,波澜不惊的,怕是带了面具之类……”
“哦?吟吟妹妹便是细心,你这一说,我也是发觉是有些不对……”云鸣凤惊哦一声,回道。
“不错!小女娃儿倒是心细的紧,当真厉害,了不起,这都为你看出,不错不错!既是为你看穿,还请为老夫保密,你只须知道老夫别无坏心,对你那如意郎君便是。”
便在此时,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飘飘渺渺,传入崔吟吟耳中,直将她惊得不轻,俏脸倏然色变,诧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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