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这话,语声又变,这次是模仿的孟良的声音,极尽颤抖着道:“参……参教,这人也杀了,您……您还是就此放过我们吧……”
这几句一出,全场色变,诸人心中猜测,那也是诸般繁多,林玉峰已然脸色铁青,暗中躲藏的仇少岳则心骇若死,这话儿是他说的,又岂能忘记,只是……只是那时一切如常,月黑风高的,怎么就为此人听了去了?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萌生退意,寻思即便再是不甘,也不该以自己身家性命作赌注,自己这身份高贵,以后可是要领轮武林,号令天下的,再说还有弟仇子仇未报……
众人心中凌乱,那施无邪声音再变,已是变了自己的声音,沉声喝道:“怎么?还要我再复述下去?”
时间停滞,便如死寂,匆匆一刻,恰似一年已过,林玉峰心中悲愤,突地跳出身来,抢上几步,脸色气得青紫一片,舌绽春雷道:“孽障!还不从实招来?”
施无邪知他已然想到,怕他气急,失手杀了二人,那参教是谁,眼下还不得而知,一切谜底便只待二孟自己道来揭开。
正是心存了这般念头,只见他身形一转,已然挡在林玉峰身前,伸手扶住他气得直哆嗦的身子,附耳轻言细语道:“林掌门想必已然猜到,小可便与你绕弯,直说便是,小可心中自有计较,参教身份成谜,要待得知,须还着落他二人身上……”
林玉峰本来是当真气急,施无邪若不点破,他只怕已然立时下了杀手,毙了这有辱门风之徒,二孟心知再不可辩,内心五味杂陈,想起自己二人那也是人前露脸,风光无限,曾几何时,却已落了这般田地。
心中回思,只恨昨夜,那时试探仇少岳窗下,便是他二人,夜半三更,随了仇少岳蒙面前去,二人路熟,自不须说,行不多远,将及王陈二人房前,却见那王霸天跌跌撞撞,自往前去,仇少岳心中大喜,只思当真是天助于他,都这半夜了,这疯子竟然不睡,合该要死。
他先前还怕要多费手脚,毕竟陈卫东不傻,一个应付不当,为他呼叫出声,惊了众人来追,一切算计皆属枉然,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下他自己出来岂不更好,当下是身形一提,无声窜出,在王霸天肩上轻轻一拍,足下不停,如鬼魅般飘过,王霸天已然疯癫,哪里知晓凶险已临,只屁颠屁颠追了上去,他心思糊涂,武功也还未失,这一番追出,无知无觉中竟是用上了多年未用过的轻功。
仇少岳一心将他引得远些,却也不急一时,只似紧不慢遥遥在前,始终与其保持一段距离,王霸天神智不清,只觉有趣儿,竟也不发一声,只去追赶,倒是将那二孟落下不少。
如此长奔,仇少岳终于停下,却是一片荒芜之地,他心中满意,慢慢转身,王霸天不明,垂涎着脸,歪头看他,他心中欢喜,只是暗觉好笑至极,心道你武功高出老子,那又怎样?还不是给老子整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本来罢,老子也还能容你多活几日,唉……要怪便只怪你这疯货不让我省心,老子是坏人还碍着你甚么事了,要你多嘴?嘿嘿……
看罢!看罢!再不堪些,老子便让你看个够,待会死去,也能宽心,孤独寂寞这么多年,也该去与家人团聚了,省得这般活在世上受罪。
他自己心心念念,不知不觉二孟已然赶至,但见他突兀地拉下面罩,嘻嘻一笑道:“嘻嘻……王兄,你也累了,该去地府阎王那报道去了,一家老小可只差了你一人了,你还留在世上浪费粮食作甚?呵呵……”
这话无疑已然宣判了王霸天死刑,王霸天眼见他摘下面罩,只走的近了些,全无思想的伸手,朝他脸上摸去,仇少岳此人心中灰暗,只道人人与他一般,便是他眼前疯了的王霸天也是。
他心中一惊,暗呼一声“哎哟!不好,遮莫这蠢货故意装疯卖傻,实则是要趁老子不防备,一掌拍顶,将老子杀了?
是啦!只怕就是如此!好险!好险!幸好老子聪慧过人……”
念头一出,左手成掌,劲力运至极致,悄没声息的朝着王霸天当胸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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