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经了莫霜茵点拨,心中思索,只觉倒也没甚么不妥,自己未曾得罪过甚么仇家,除了日禾邪教,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要说山庄来了生人,左右不过便是仇少岳,其他倒还当真没有。
“仇少岳?最近山庄可是只来了他一个外人……”云鸣凤一经想到,便即心惊,莫前辈这般说多半自有她的道理,吟吟妹子可是一直提醒,要我小心此人来着,莫非是他?
“是仇少岳!我原就说此人来的蹊跷来着……”崔吟吟也是惊呼一声,与他几乎同时。
“仇少岳?他怎么混到了你云剑山庄去了?此人最是险恶,哎哟!当真是……”却哪知,他二人语声未罢,莫霜茵却亦是惊呼而出,脸色写满惊诧与愤恨。
“怎么?奶奶也识得此人?”
“前辈可是识得此人?”
云崔二人闻言,俱是一惊,又是同时失声惊呼。
莫霜茵受了仇少岳与慕容合鹤的挑拨离间愚弄,险些铸成大错,心中着实恨恼,闻言怒哼道:“哼!如何不识?此人阴险狡诈,最是……嘿嘿……想想老身也是糊涂,险些酿就大错,便是受了此人挑唆,嘿嘿……好在总算是阴差阳错,受了你爷爷在天之灵护佑,说来真是忏愧……”
“怎么?奶奶你说的清楚一些……云大哥,你这是要作甚么?”崔吟吟问至一半,突兀地惊叫。
云鸣凤心痛莫名,闻言早已站起,崔吟吟何等聪慧,他这一站起,自然知晓他心中愤恨交加,已然不耐,多半是要赶回去报仇。
云鸣凤听她问及,恶狠狠的一笑,眼神难看至极道:“嘿嘿……我果真是瞎了眼了,引狼入室啊!不行!我这便赶回去,我……”
“晚了……”崔吟吟也是愤恨心痛,好歹也还没失理智,闻言断然喝道。
莫霜茵神色复杂,知他二人心意,语声至柔,一声长叹,不无自责道:“唉……是啊!晚了!吟吟丫头说的不错!都怨老身……”
“晚了?怎么……怎么可能?前辈你何出此言……”云鸣凤忿忿道。
莫霜茵又是一叹,甚是无奈,连声叹息道:“怎么便不可能了?云小子啊,坐下罢!唉!这事儿实则还是怨老身啊,仇少岳那厮最是阴险狡诈,老身留书与你这事儿,当时定是人多,想必你也是不在意于他,他知了你来老身这里,却哪还会再在你云剑山庄待啊,唉……”
莫霜茵既这般说,那日种种,竟是纷纷袭上云鸣凤心头,他这几日心焦如焚,只知觉不能言而无信,对不住崔爷爷,也不能对不住崔吟吟对他的一往情深,加上失去亲人之痛,深深灼烧着他,致他内心混乱不堪,已至极限,那日发生的一切,也从未过脑,想想清楚。
此刻,崔吟吟再无凶险,他去除了一大心病,经了莫霜茵这么一说,往日情形尽上心头,心道:“是啊!我来此地还是经由那贼人指点,他知莫前辈与我相遇,他那谎话必然不攻自破,他却如何还会于我云剑山庄赖着不走,等着我回去找他……”
他虽想明此节,却是依然不知事情前因后果,莫霜茵何以会识得仇少岳,何以会说他仇少岳是坏人,何以会如此愤恨于他,这一切他皆是不知,他会这般想,无非是基于崔吟吟与莫霜茵相认,二人不是祖孙,却是情逾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