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表情始终是笑呵呵的,又问:“那到没到六点啊?”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吧,旅馆前台有时钟,有各个国家的时间表,你去前台慢慢看。”常小旗试探性的推开老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那手掌虽然枯槁,但却宽大有理,显然是常年干粗活的。
同时,常小旗另一只手在裤兜里已经抓住了黄纸,若有不对立刻动手!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说:“行,我一会去看看,可能也该回家了。”
话毕,老头赶往走廊尽头,将那扇虚掩的房门关上,又欣赏了一遍自己涂抹过的油漆,很满意的问:“小伙子,你看我这工艺,很棒吧?”
常小旗应和道:“恩。”
“应该看不出上边有过鲜血吧?”
咯噔一声,常小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攒住了,他两个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忙回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这会常小旗并不敢直接进入房间,他害怕甩不掉这老头,反而再把祸端惹给张海蓝,那是绝对不行的,有任何事,都得是爷们顶在前边,女人和孩子不能受到伤害。
老头又笑了笑,说:“好。”这就提着油漆桶下了楼。
常小旗也无心再下楼去问前台那个姑娘,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下楼,这些他都不感兴趣,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点。
敲响房门之后,里边传来张海蓝一句:“谁?”
“我。”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常小旗快速闪身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巨响就关上了房门,这倒是给张海蓝吓了一跳,问道:“常爷,你不高兴?”
“不是,遇上事了。”常小旗坐在床头,拿出香烟点燃,点烟的手还略有些颤抖。
张海蓝坐在床边,疑惑道:“什么事,能让常爷乱了心神?”
“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你现在收拾一下,一会叫醒守陵人他们,咱们赶紧出发,不要在这停留了。”常小旗重重的抽了一口气,把背包递给了张海蓝。
张海蓝点头,“行,我去卫生间换下衣服,我们马上走。”
等两人收拾完行李去叫醒守陵人的时候,两个人趴在床上睡的还像是死猪一样,守陵人还好点,起床开门之后就没那么困了,也只是躺在床上再癔症一会。
窦严聪是趴在床上,眼皮子都没睁。
“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得加紧赶路了,今晚务必赶到地图中所指的位置,天水古镇即便不在那里,也是在那一片范围。”
守陵人听出了一些另类的语气,问道:“常爷,为何这么急?”
常小旗不想把事情搞的人尽皆知,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也就不用说那么多,当即回道:“赶早不赶晚,早一点总是好的,赶紧起来吧。”
四人从旅馆出来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找了个加油站,这就继续出发,不走高速的情况下,全部都是县道,道路不是很宽敞,速度也跑不上去,赶路也似乎变成了旅游。
路上,窦严聪和守陵人的兴致倒是很高,趁着夕阳望向四周的田野,一片原始风光,远处的大山,以及半山腰处的云朵,真像是一幅绝美的国画。
常小旗始终提不起兴趣,脸色也有些煞白,好像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劲,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离开了那个地方,他还是觉得兴致低落,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
守陵人数次回头问话,他都是爱答不理,顶多就是恩一句。
张海蓝觉得不太对劲,就伸手摸了一下常小旗的额头,道:“常爷,你发烧了?”
吱!
守陵人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打着双闪,回头问:“常爷,是不是昨晚在高速服务区淋雨了,今天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