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干涸的河床,一步步来到天水牌坊之下,迷雾中,天水二字若隐若现,一股股寒意从中袭来,常小旗举起手电筒朝内部照射,隐约看见几间破漏的草房,应该是古镇的边缘位置。
“跟我来。”踏入古镇内部,山风卷起几片落叶,飘荡在牌坊周围,顺着脚下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穿过那几处茅草房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三人呆在了原地。
山谷之中,房屋林立,横看三条街,竖观九胡同,仿若重回古代城镇,房顶之上飘荡着云雾,让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窦严聪道:“这不会又是错觉吧?”
常小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不是,你们仔细看看,我们所处的这处街道,房檐瓦片上长满了青苔,若是错觉或者海市蜃楼,不可能如此清楚。”
如江南小镇一般的街道,雨滴顺着瓦檐缓缓低落,这静谧的山村里竟让人产生一丝莫名的恐惧。
每家每户的屋门前,都悬挂着灯笼,这灯笼悬挂的极其怪异,不是一对,而是一只,就悬挂在正门口,看那灯笼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但新旧程度却又不同。
三人立于雨中,常小旗道:“这茫茫古镇,寻找那具清朝女尸,着实不易,先把古镇探查一番,再做决定。”
刚推开左侧的一处客栈房门,嘎吱一声,灰尘荡下一片,窦严聪被呛的咳嗽了几声,摆了几下手之后,踏步进去。这房屋设计像是客栈,但只是民房而已,只不过应该是古镇内的饭馆。
里边有柜台,有酒窖,还有几张八仙桌,包括竹筒里的筷子,已经反扣在桌子上的茶碗,一应俱全。
张海蓝疑惑道:“这客栈怎么像是突然没了人?”
“有这种感觉。”常小旗附和道:“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刻意收起这些吃饭的家当,好像店老板跑的很匆忙。”
传说在民国时期,天水古镇里爆发了一场瘟疫,一夜之间整个古镇里的人死亡殆尽,而且古镇的位置也消失不见。当然传说只是传说,做不得真,而一夜之间就把所有人杀死的瘟疫,应该是不存在的。
单看这饭馆里的情景,更像是古镇里的人,在一夜之间慌忙逃命去了。
若真是这样,当年古镇居民逃命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俩在这等着,我上楼看看。”常小旗话音刚落,忽听古镇深处传来一阵叮叮叮的声响,像是一个无力的老人,勉强用尽全身力气挥舞手中的小锤,打击着一把兵器。
“什么声音?”窦严聪忽地举起手中开山刀,警觉的望向四周。
张海蓝秀眉紧蹙,道:“这古镇已经荒废上百年了,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不一定是人。”常小旗眯眼,“走,先找寻这声音的来源。”
话音刚落,还未走出客栈,就听客栈深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只听咣当咣当两声,客栈房门忽然被关上了。
回头望去,两根树枝藤蔓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像是触手一样灵活,关闭房门之后,加剧生长,盘旋在屋子里边。而酒窖口的木盖也被不断涌出的藤蔓顶开,一时间像是无数条小蛇爬进了客栈之中。
窦严聪大叫一声,挥舞开山刀砍断靠近的几根藤蔓,那藤蔓说来也怪,竟如人手一般,被斩断后往外渗出鲜血,且似乎有神经还未死透,断裂的藤蔓在地上来回弹跳。
“常爷,这是什么东西啊!”窦严聪大叫道。
常小旗也不知此为何物,怔道:“古书里记载过此类邪物,但从未在现实中见过,快撤!”
房门虽然被藤蔓给关上了,但窦严聪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可不是白给的,当即一咬牙,硬着肩膀往前冲,轰隆一声撞开了木门,拽着常小旗就往外跑。
忽地张海蓝娇喝一声,回头看去,一根藤蔓不知何时趴在了她白皙的脚脖子上,犹如蚂蟥的吸盘,头部已经钻入皮肤之内。
常小旗大惊,一手掐住张海蓝的脚脖子,另一手抓紧小弯刀,喊道:“忍住!”甩手用刀尖挑飞了藤蔓。
张海蓝咬牙坚持,但抑制不住豆大的汗珠都额头上滑落,冲出客栈之后,那些触手只追击到门口,便再也停滞不前了。似乎它们不敢跑出这间客栈。
三人瘫坐在古镇的青石板道路上,喘着粗气,常小旗来不及查看周围情况,一把抱住张海蓝的脚脖子,道:“可能会有点疼!”
当即不由分说,扑在了张海蓝的脚脖子上,把嘴唇贴紧藤蔓触须钻进去的伤口,用力的吸吮,硬生生的吸出断裂的吸盘以及一大口鲜血。
“噗!”侧头吐出鲜血,常小旗取出急救包,快速包扎,同时说道:“这古镇太怪异了,如果再这么冒失下去,恐怕还没找到清朝女尸,我们就先死在这了。”
窦严聪骂道:“他妈的鹤不飞,真够阴险的,明白着就不让我们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