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铁山说:“我记得在我刚苏醒的时候,我的救命恩人在我胸前用手指比比划划,我问他干什么,他没吭声,我感觉他像是在我身上画了一个兵器,像宝剑,然后我听他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万人剑怎么怎么样,具体说的啥我也没听清,你们都在找万人剑吗?”
常小旗点点头,“对啊,也不瞒你,我太爷中了胡人诅咒,九婴灼心,这玩意我听都没听过,别说正史了,野史里都找不到,可它就是存在,以至于我家族中人顶多活到六十岁,没办法,太爷为了这件事已经奔波了几十年,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破掉九婴灼心。”
铁山哦了一声。
“后来知道武悼天王手中那把万人剑,煞气可谓天下第一,尤其是斩杀胡人无数,对破解胡人诅咒绝对有用,所以太爷就开始寻找武悼天王的陵墓,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有些眉目了,可太爷刚打算带着我动身,你看看这圈里多少乌龟苍蝇,就同时出动了,都是一帮坐享其成的玩意。”常小旗骂骂咧咧道:“这次谁敢抢就弄死谁!”
回到店铺里已经是深夜了,看着空荡荡的藏尸间,常小旗心里倒是有一些落寞,这一行严格来讲也算是歪门邪道,不在三百六十行里,但这正是常小旗,也正是常家人起家的方式,如今真要转行,猛的一下还有点不太习惯。
铁山坐在沙发上,瞪着俩大眼睛,看着茶几上的摇头狗,狗摇头,他也跟着轻微的摇头,就像帕金森综合症。
常小旗道:“铁山,别跟它对着摇了,你摇不过它,人家是装电池的。”
铁山不听,还是盯着摇头狗,似乎他想不明白这个小狗为什么可以一直摇头,而且不累。
正打算关闭店铺房门休息,忽地门外走进一个身着黑色夹克衫的中年人,常小旗定睛一看,喜道:“太爷?!”
常胜突然深夜造访,这对常小旗来说还是头一回,太爷的出现总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一次直接来了店铺,倒是有些意外。
“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常胜也不废话,直说道。
“去哪?”
“寻找武悼天王墓。”
常小旗小声道:“太爷那边已经搞定了吗?”
常胜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戴在脸上,说道:“我那边的小事暂时算是忙完了,武悼天王墓不能再拖延了,想要万人剑的人太多。”
常小旗想过寻找万人剑可能会很紧急,但没想到太爷这是说干就干,突然就说走,“太爷,我倒无所谓了,这一身行头随时能走,铁山咱们带着,我要不要跟小蓝打个招呼?”
“不需要,先走再说,到了地方再打招呼。”常胜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活的足够久吧。
这可真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三人当即就关了店铺房门,什么都没带,就带着两只手,深夜驱车上高速。
路上,常小旗看向副驾驶的太爷,发现太爷的眼睛不大,整天都像是半眯着的感觉,可里边总是精光闪闪,眼小却很有神。
“太爷,武悼天王墓在哪里?”
常胜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铁山是你弄来的吗?”
常胜点点头。
常小旗心里揪了一下,果然,还是让立地菩萨说中了,窦严聪就是被太爷常胜所杀死,常胜估计在去天水古镇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要找万人剑,所以在去天水古镇之前,刻意吩咐可以带上窦严聪。
目的就是想把窦严聪弄死在天水古镇外,好改造他的尸体,为争夺万人剑而做准备。
“太爷,他究竟是窦严聪,还是铁山?”常小旗心中不悦,常胜也感觉到了。
“他是窦严聪,也是铁山。”
一个人,如果没了灵魂,那他还是自己吗?
窦严聪的肉身,铁山的灵魂?如此掺杂在一起,那他到底算是谁,常小旗在嘴里咕哝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太爷,我能理解九婴灼心对咱们家族的伤害,也能理解你的用心良苦,毕竟都是为了你的后人,但……”
常胜又不是小孩子,侧头看向常小旗,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做大事的,哪能不沾血,鹤不飞你见过,你可知他曾砍下多少人头?”
常小旗不言语。
常胜又说:“当年我离开军队,于乱世之中认识了鹤不飞,那时候我俩还是个孩子,意外找到一座风水宝穴,名为白泽踏雪,不远处有座山,山势正如老子论道,而这风水宝穴之下有一片盐湖,每日清晨必有白霜盖山,恰如神兽白泽踏雪飞空。”
“如果先人葬在这里,可保荣华富贵,飞黄腾达,甚至有可能做大官。”在清朝的官服当中一品文官的补子上绣的就是白泽。
“我跟他一起,将其父亲的坟墓迁到了那,再后来他投靠摇摇欲坠的清廷,也确实享受了一段时间的荣华富贵,可他与我最初认识的模样也渐行渐远,直至后来我俩分道扬镳,我潜入宫廷之内盗走珍宝,顺便戏耍了他,那一次我俩算是真正的决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