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忽地浑身一抖,小声说:“传说里白老太太每逢百年就要蜕一次人皮,每次蜕皮必须要杀一个精壮的男子,难道白老太太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吗?”
常小旗冷哼一声,说:“什么白老太太,你们信,我不信。”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众人被困在这里也是事实,短暂时间是无法逃出去的,常小旗问:“渔夫,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渔夫摊开手,摇摇头。常小旗又问:“这一点,立地菩萨有没有给你指引过?”说来也是好笑,常小旗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人,此刻却又想打听打听她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口风,以便于此刻的逃脱。
渔夫说:“没有,他就是告诉我十年后的今天你会有生命危险,让我来救你,救完你,让你带着我寻找乌木骸骨,有了乌木骸骨,我的生命就可以延续下去,而我跟他的交易就是文王四令,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明明白白的物质交换。”
常小旗问:“立地菩萨有没有明确的告诉你,你能否找到乌木骸骨?”
这话倒是说的渔夫一怔,老半天没说话,末了,一拍自己脑门,说:“对啊,我怎么没问这个?他只是告诉我让你带着我找乌木骸骨,可他没明确预言能不能找到。”
照这么个说法,至少在立地菩萨的预言里,常小旗这一次不一定能顺利出去,说句不中听的,死在这里也是很有可能的。
常小旗说:“之前我在天王山里,进入过一次幻象,那是我这一生见识过的最厉害的幻象,若不是有人点透我,恐怕我会一直蒙在鼓里,一直到死。”
“而此时,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在幻象之中,我们面临的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进入了幻象,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我们却无法逃离,至少暂时找不到逃离的办法。”
“第二,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有头顶上出去的窄道是假的,如果这是假的,那就说明我们在进入洞穴之前,就进入了幻象,而此时已经脱离了幻象,来到了真实的洞穴,被困于此。”
龚伟摇了摇头,说:“不会,假设说此处洞穴是真的,上方的窄道是假的,那我们怎么可能凭空进入洞穴里呢?”
这个问题弄不明白,但似乎也不是必要弄明白的关键点,现在是如何脱困。
常小旗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龚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工兵铲,他找准方位已经开挖了,一边挖一边说:“常爷,咱不能坐以待毙,我得试试。”
龚伟的举动,常小旗并没有阻拦,只是说:“悠着点劲,不要耗光体力就行。”
小梅则是蹲在常小旗身旁,一言不发,渔夫在山洞中走来走去,时而叹叹气,时而对准那些尸体狠踢一脚,骂道:“他奶奶的,本以为那老妪拖着一口乌干祜族元老的尸体,以为来到这山洞里,会打上一网大鱼,没想到全是他娘的破烂!”
“常爷,我觉得你的说的对,那老太婆就是故意骗咱们来这的,指不定咱们看见的土洞都是假的,或许棺材之中,那个乌干祜族的元老遗留了什么秘药,咱们都中幻象了。看似是从窄道里爬进这土洞中的,指不定咱们四个就像大傻子似的,趴在大草地上一点点的往前爬呢,至于怎么进到这个山洞里,不好说,但这山洞周围也一定有秘药或者幻象,不然咱们不可能找不到任何出路的。”
正说着说着,渔夫走路的声音变了,刚才是踏踏踏的声音,慢慢的这踏踏踏的声音中竟有些黏糊糊的味道在里边,常小旗朝着四周看去,原本发灰发白的土地,此刻颜色开始变暗,变得潮湿。
渔夫与常小旗对视一眼,随后渔夫一惊,立刻低头,用手指抠起一块泥土,在指尖拨弄了两下,惊道:“常爷,这土地里的潮气,怎么突然这么浓厚?”
常小旗再低头往土地上看的时候,那原本干燥的地面,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渍,混合在泥土之中,让泥土都变得有些黏了。
“不好!”他一瞪眼睛,立马起身道:“地下水正在往上渗!”
小梅更惊恐了,躲在常小旗身后,抓紧常小旗的胳膊,直接都快掐进他的肉里了,眼看着土洞的地面上渗出一层黑水,速度虽说还没到达肉眼可见的程度,但照此下去,顶多三个小时,天亮之前三人一定会被困死在这没有出路的地下土洞里。
渔夫拍着大腿说:“真是狠毒啊!”
常小旗却眯着眼,摇头道:“我觉得这不一定是真的。”
渔夫一怔,不太懂常小旗的意思。常小旗说:“你眼中看见的是水,摸起来的感觉也是水,等一会水漫过我们的脚脖子之时,你也会有站在水池里的感觉,但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