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旗问:“什么怪事?”
守陵人先是低下了头,而后又抬起来,说:“常爷,我才疏学浅,不太懂这里边的门道,但这一次的事情,我是真的看不透了,常爷你来。”
守陵人带着常小旗站在了灵位前,供桌上摆放着十几个灵位,那都是常家有历史记录以来的历代祖先,每一个灵位前都会点燃一支蜡烛,就这么一直烧着,快没了就更换,这么多年来,家族里一旦出现什么异状,守陵人都会第一时间知晓,祠堂可谓神秘。
当年太爷常胜设下这祠堂,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就是可以做到预知危险,但也仅仅只有这功效,没有立地菩萨预测未来那么厉害。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差错。
站在灵位前,常小旗明显看到供桌上的蜡烛熄灭了一根,在众多火焰之中显得很是突兀,定睛一看,那正是常胜灵位前的蜡烛。
常小旗怔道:“太爷灵位前的蜡烛怎么不给他换?”
守陵人说:“常爷,不瞒你,太爷的蜡烛不是不还,是自己灭的。头一回,蜡烛燃烧到最后一点的时候,灭了。我就换上了一根全新的,可是刚烧了一小会,又灭了。”
“你知道的,祠堂建立的位置比较背风,山风一般吹不进来,这里独特的房屋结构,会把风扩散,再大的风力也不可能吹灭灵位前的蜡烛。而太爷常胜的蜡烛不管怎么点,点燃一会就回熄灭。”
“我起初以为是买的这批蜡烛有问题,后来单独点了一根,发现没什么毛病,能一直烧下去,其他灵位上用的也是这种,只有太爷的灵位,怎么点都点不着。”
常小旗心里渐渐衍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说:“灵位上供奉的都是我常家先祖,从太爷往上,基本都死了,他们的蜡烛就能正常燃烧,到了太爷这,就出了问题?这算什么意思。”
守陵人也说:“怪就怪在这了。常家的祠堂里,不论活人死人,只要是常家人都得入祠堂,都得有灵位,在这里的灵位中,不论死活的,蜡烛都是正常燃烧,只有太爷常胜的灵位,蜡烛点燃就会熄灭,点燃就会熄灭,我甚至点燃后,眼睁睁的盯着蜡烛看,那蜡烛刚开始还是正常燃烧,仅仅过了几秒,火焰苗头就开始缩小,一点点的缩小,从核桃大小变成花生大小,再变成米粒大小,最后缓缓熄灭,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
常小旗说:“就是说,太爷灵位前的蜡烛,不论如何,都无法点燃了?”
守陵人点头,说:“就是这意思,我不清楚太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常小旗咽了口吐沫,把背包里的剥皮刀放了下来,盯着太爷的灵位一直看,说道:“太爷不管是死,还是活,这蜡烛不会一直灭吧?历代先祖的蜡烛都是燃烧着的,用我的感觉来说,就是肉体都不在了,但灵魂还在,故而香火传承,蜡烛正常燃烧。到了太爷这,太爷本来就死了,蜡烛还点不着,难道说太爷连鬼都做不成?”
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守陵人正欲说点什么,常小旗一挥手,说:“不行,我得赶紧去山洞里看看!”
刚刚放下的登山包,重新一把背起来,赶紧朝着后山赶去。
到了后山,绕过那片小湖,远远的看见山洞口十几个人,三五成群的汇聚在一起,似乎是在打扑克。
二叔派来的这些人整日守在洞口,也是闲的无聊,他们支起了摊,三人一组斗地主,也不显得那么枯燥了。
看见铁山的瞬间,常小旗二话不说,一把将铁山拉到一边,问:“我离开的这几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说话时,常小旗看看铁山后边,努了努下巴,询问铁山方不方便当众说出来,铁山倒是一怔,凑过来后,声音不大也不小,说:“常爷,怪了啊,你走之后,山洞里经常会发出一些怪声。”
“怪声?”
铁山点点头,说:“那声音特别怪,怎么说呢,常爷你知道那种吗?就是喝一口水在嘴里,仰着头,往外吐气,就跟漱口似的,嘴里会发出哗哗哗的声音,但是仔细听,喉咙里还有一丝很细的,喔喔喔的声音。”
铁山不太会描述,这一顿形容词用的,常小旗都蒙圈了,癔症了半天才说:“大概懂你意思。”
看那群人虽然一直在打牌,但是山洞口把守的绝对是很死,倒也算不上失职,常小旗想进去看看,但想起太爷临终之前吩咐过,四十九天之内不能让别人进去,只不过这个别人,不知道包不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