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旗回道:“怎么了?”
前车司机说:“常爷,山谷前边没有路了,是一片冰面,这里好像是一条湖泊,我们就在湖边上,车前轮已经陷进去了,不过湖边上的冰比较薄,如果是湖中心的话,冰面应该很厚,但如果继续前行的话,不确定是否可以顺利到达湖中心。”
几句话把所有情况汇报了一下,常小旗想了想,说:“下车。”
所有车辆一字排开,停在了湖边上,当常小旗下车来到湖边查看时,赫然发现这山谷之中竟然还有一片湖泊,而且看不到边际,因为湖泊上边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不知道下方的冰层有多厚,也不知道这湖有多大,更不知道湖中心有没有什么危险。
假设说,车队继续前行,如果湖中心的冰面,承重能力不足以支撑这几辆大型越野车,那么后果是很严重的,再假设说,湖水很深,那掉下去,基本就是个死,很少有人掉进冰窟窿里还能活着出来的,这一点在北方严寒地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领队的车辆也是考虑到了这些因素,此刻常小旗微皱眉头,看着脚底下被车轮碾碎的冰层,那是湖边的冰晶,只有一巴掌的厚度,要说也不薄了,人的重量完全能承受住,但车的重量就不好说了,这些大型越野车,动辄都是两吨以上的自重,加上后备箱里的物资,将近三吨的重量,一般的冰层是承受不住的。
常小旗道:“步行,绕路走,顺着湖边,看看这湖有多大,如果是一片小湖泊,我们就绕过去,如果是一片大湖,那就再说。”
山谷要说是不算大,比起地理杂志上那些有名的大裂谷,这里显得名不见经传,但步行可就不一样了,在这齐腰深的积雪里蹚着走,难度是很大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一行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往西南,一队往东北,各自踩着湖泊的边缘走,直到最后,两队人回来时,各自汇报,才发现这湖泊不仅仅是大,更是难以想象的大,它具体的面积有多少暂时不清楚,但这湖的边缘已经连接到了山崖下,也就是说,除了从这湖泊上过,别无他路。
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困难重重,也不知当时那些人,步行寻找长生殿都是怎么做到的,常小旗叹了口气,说:“如果咱们把车辆扔在这的话,后续几百公里的道路,咱们怎么可能走得到,就算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走完,恐怕长生殿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中一人说道:“常爷,来的时候,咱们每辆车的后备箱里都放有雪地履带,当时听说是来雪山,就是为了防止车轮凹陷进去,但所幸这山谷地面还算平坦,现在要过这湖,最怕的就是车轮打滑,一旦打滑,如果陷入进去才是最危险的,不如我们换上雪地履带,试试?”
都已经到这程度了,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常小旗道:“先换一辆试试。”
说实话,这一次来雪山,带了多少物资,究竟带了多少种物资,常小旗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等到那雪地履带拿出来的时候,常小旗才是最为震惊的,说是履带,倒不如说成是轮胎。直接将车辆原本的防滑胎都给拆了,什么防滑链一切都不要,这雪地履带是三角形的,犹如一辆辆小坦克,装上去之后,车子明显都高了一截,有了这东西,肯定是不会打滑,至于能否顺利过去,一切全看运气了。
第一辆车改装好之后,先行下去试探,刚一碾压到湖边上的冰层,就听到雪地下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湖边比较薄的冰层被这履带碾压碎裂开来,但这驾驶员还是胆大心细,一点点的操控着车辆,斜着开,让车子慢慢的扭进去了,对,就是扭进去的。
开出十几米之后,但见车子比较稳妥,他下来,扫清一片积雪,细看冰层,但见这冰层都发白了,脚下的湖水压根就不像是湖水,更像是一团团被冰晶封存的棉花,这冰得有多厚,才能显出这样啊。
那人举手喊道:“常爷!没事了,可以过,这冰层很厚。”
4号说道:“这千里冰原,高海拔地区,温度常年都是零下几十度,冰层肯定是没问题的,常爷,我们直接过吧?”
可常小旗不知为何,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或许是第六感,也或许是过于敏感,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时间紧任务重,既然头车能走,后边的应该也没问题,这就催促兄弟们加快换上雪地履带,但在进入冰层之前,常小旗说道:“取出绳索,将每一辆车都连接在一起。”
“假如有哪辆车掉入冰层,切记不要害怕,在掉入的一瞬间,立刻降下车窗,钻出来,顺着绳子往上爬,不管是车头上的绳子,还是车尾上的绳子,一定要记牢位置,我不想任何一个兄弟有闪失。”
这个倒是不错,如果车辆掉下去的话,以这登山绳的韧性,恐怕也难以承受住两三吨的重量,而车子在下坠的过程中,不是从高空掉落,而是在水中缓慢的下沉,这个过程足够有时间让他们钻出车窗,顺着绳子爬上来了,之后,绳子会自然的断裂,这期间是有足够的保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