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虎,这盘你赌大赌小?老子还就不信邪了,这运势全让你一个人一次占尽了去!”
王癞子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粒碎银来。
再看陈老虎面前的赢得银子已经不少,他一横胳膊推出一半,全部押在了“小”上。
其他人似乎有很多有些犹豫,今天陈老虎的势头太好,跟着他下注的人不想再下注,怕赢来的会赔进去,一直买小的人其实好几个早早收了手,现在只剩下几个人跟着下注,“大”“小”均有。
只见骰子再开,还是“大”!
“怎么还是大!怎么又是大!”
跟着王癞子下了注的人愤愤道,下定决心还是静观其变,不再下注了。
王癞子红着眼看了看陈老虎,一咬牙,将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全都拿了出来,押在了“小”上。
这可是他最后的身家了,如果再输,晚上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陈老虎终于肯抬眼瞅了眼王癞子,那神色甚是狰狞,不置一语,把眼前的所有钱两全部压上了。
他押的是“大”上。
“大,大。”
“小。小。”
围观众人疯了似的叫了起来。
终于,开了。
“小!”
“哈哈,我赢了。”王癞子激动地叫了起来。
“癞子哥,恭喜啊。”
他那几个跟班,屁颠屁颠地帮着他把赌桌上所有的赌注全都收到了他面前。
陈老虎腥红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王癞子洋洋得意:“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陈老虎阴沉着脸,摸了摸怀里,哼了一声,悻悻地走了。
人群发出“切”的嘘声。
谢保平红着眼盯着喜气洋洋将银子往怀里揣的王癞子,暗道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这最后一把,不但让他把输的都赢回来了,还把陈老虎的钱都赢光了。
这个王癞子,今儿真是走了狗屎运。
他正躲在人群里忿忿不平着,那边厢,王癞子揣着赢来的钱,吹着口哨,领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
谢保平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王癞子今儿赢了不少,心情很不错,先是领着几个跟班去大吃了一顿,然后,又往花楼去了。
谢保平很不甘心,路边买了两个包一子啃着,暗戳戳地又跟了上去。
那王癞子向来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可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哪里来的本钱,竟敢到县城里来混?
谢保平揣着万分的疑惑,直觉这其中有猫腻。
跟着跟着,就见王癞子来到了一座叫寻香楼的简陋的二层小楼前。
门口,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甩着小绢帕娇嗲嗲地在招揽客人:“客官,进来玩呀。”
不时有穿得油光水滑的男人进进出出,一个个手里挽着涂脂抹粉的姑娘,神情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太平镇上没有花楼,一开始谢保平还不知道这楼里是干什么的,但多看了两眼,便很快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