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娘扶她进了屋,又重新给她取了一套干净的被褥,道:“闺女,累了吧?来,赶紧睡吧。”
谢悠然是真累了,因此,头一沾枕,立马就昏睡了过去。
任老娘出来收拾碗筷,任非宇赶紧把她拉到一边,问:“睡着了?”
“嗯,一上床就睡着了,可见这姑娘是真累了。”任老娘道:“年纪这么小,养这么一大家子人,还真是难为她了。”任老娘对谢悠然很有好感,她要有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媳妇就好了。
于是,悄咪咪地问儿子:“儿啊,你看你跟这姑娘,有戏不?”
任非宇顿时啼笑皆非,“娘,你想什么呢?人家悠然姑娘可是墨辞老弟的未婚妻……”
任老娘道:“不是说他们的婚约解除了嘛,你还有机会啊……”
“解除了人家也是一对儿,悠然喜欢的是墨辞老弟,”任非宇揽着老娘的肩膀往外走,“娘,你就别瞎打主意了。这姑娘咱高攀不起。再说了,咱也不是那没道德心的人,愣是要拆散人家的好姻缘。您瞧那吕家不就是遭到报应了吗?”
一提吕家,任老娘不吭声了。
满昭阳的人都知道,吕家的少东家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吕老爷在外面养着的外室和私生子陆续找上了门来,如今吕家正上演着家产大战,那些个姨娘外室们私生子们,可都在等着吕少东家咽气呢。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该自己的,还是不要痴心妄想才是,不然真有后报。
任老娘叹了口气,歇了不该有的心思,“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屋睡觉去吧。”
“嗯,”任非宇点点头,叮嘱道:“娘,悠然在咱家的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任老娘不解。
任非宇道:“这里面有事儿,不方便跟您透露,总之你记住了,绝对不能把悠然在咱家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咱家会有大麻烦的。”
任老娘一听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嗯,”任非宇郑重道:“你和我爹可千万要记住了。”
任老娘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往外说就是。”
谢悠然在任家住了两天就走了。
她知道自己眼下身份敏感,不宜在任家待太久,以免给他们带来麻烦。
所以,尽管任老爹任老娘再三挽留,她还是告辞了。
她是天还未亮,趁着周围邻居都还没起床的时候走的。
任非宇送她出门,避了任老爹任老娘,她悄声问任非宇:“任大哥,墨辞这段时间可有来找过你?”
这两天,任老娘对她悉心照顾,万事不离身,所以她也找不到机会问他。
任非宇摇头,道,“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了,去他家找他,家里人去屋空,连韩叔也不见了。去衙门问过,他们说墨辞很久没去上衙了,只托人将捕快的腰牌和衣服退了回去,显见是不愿意干了,但他具体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连石虎也不清楚他的去向。对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吕明枫怎么就突然跟你家退了婚?”
“此事说来话长,”谢悠然苦笑了一声,大致将之后发生的种种说了一遍。
为了不给任家招来麻烦,她略去了宝藏之事,只道是朱燚在带她回京的途中她发生了意外,和墨辞失散的。
任非宇听了,惊得目瞪口呆。
“吕明枫是,太子殿下?”天啊,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谢悠然点点头,道:“所以现在这个病得快要死的吕明枫,才是真的祥顺斋的少东家。”
至于那个假的,如今早已入住东宫,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