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夫曼下令七河州州长郭尔帕科夫斯基出击。郭尔帕科夫斯基如久旱之地缝遇甘霖,欣喜下立刻指挥俄军自博罗胡吉尔大举东进。伊犁土著乱军在伊犁河南北两岸同时狙击入侵俄军。
北岸,土著军断绝水源,一度将俄军逐出霍尔果斯。南岸,土著军击退俄军的首轮进攻,并在克特缅几经击退敌人,但终因不敌火炮轰击而退败。此后,俄军集中主力于北岸作战。土著军也集结了五千余人,但毕竟是乌合之众,只懂的直扑直上,因此遭到俄军枪炮的大量杀伤,接着就自相警扰,狂奔逃命。
在俄军渡过霍尔果斯河,侵入拱宸霍城的时候,刘暹也开始进兵惠宁城。因为他见到郭尔帕科夫斯基虽然嘴上叫嚣的厉害,但事实上俄军为了笼络人心,永占伊犁,不仅不杀降军,不杀土著,还派出了随军的医护人员,抢救伤残之人。最开始还跟俄军不死不休的伊犁土著,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好些土著军投降了。
刘暹大感无奈。他不信沙俄这头老虎真的开始吃素念佛了,只能说沙俄在入侵这一行当上相当有一套。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地方的抵抗力消弱到最低。而至于以后会这么样,那还不是显而易见?
刘暹当即占据了高地,炮轰惠宁城守军据点。土著军的赵、喇两头领急率部属拉运旧式大炮数门迎战。这几个对军事一窍不通而信仰意识极其浓厚的“元帅”们,知道己方炮火不如征伐军,竞异想天开,在真刀真枪逼近之际,愚蠢地求助于“真神”,出战前匆匆忙忙率领所部做礼功,对空跪拜,祈真神保佑,并将每门炮依次命名为“大依麻目”、“二依麻目”、“三依麻目”……等等,然后点火发射。
真神当然不会灵,称“依麻目”也无济于事,这些旧式火炮连臼炮的射程都不如,土著军完全的不堪一击。抵抗失败后残部慌忙退入宁远城,随即与宁远之土著一块覆灭在刘暹的枪炮之下。
这个时候,伊犁本地残存的索伦营、锡伯营和满汉居民已经纷纷赶来惠远城依附。这些人日子过得极贫苦,在阿布特拉的统治下,不仅苛捐杂税和无偿的差役十分繁多,人的尊严也经常被蹂躏践踏。土著头目们恣意打骂百姓,他们对索伦、锡伯和满汉遗民,这些往昔满清在伊犁统治的中坚力量,真的是压迫到了极致。所谓‘百苦备尝,民不聊生’,就是如此。锡伯人的耕畜农具几乎全被抢走,生产全被破坏,人只能以野菜、树皮充饥,布匹没有来源,个个衣衫褴褛,难以遮身。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刘暹的率军杀到伊犁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群情激励的一件事。
索伦营、锡伯营在先前与土著军的厮杀中虽然损失惨重,但两族合力还是为刘暹提供了千人兵力,加上满汉移民。在五年前新疆未乱的时候,伊犁作为满清的四大流贬之地之一,犯官家属及后代,人口就达十万人以上,这些人里面绝逼会有反清的人存在,但土著军完全是信仰与民族交杂,不仅仅是为了反清,血刀屠戮,以至今日已十不存一。加上满汉官兵、眷属及后人的残存,总数最多也就是万把人,这些日子里赶到惠远城的有五千多,可一半以上是青壮男丁,直接过两千人入军!
刘暹突入伊犁前估计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看看南疆经受了一次次屠戮之后残存下的满汉吧,除去土尔扈特和和硕特部族中收留的满汉,南疆七城之地满汉遗民相加都不超过万人,其中正值青壮的还寥寥不多,那么都有上千人要求投军。刘暹现在库车正准备中的骠骑营步兵第四、第五、第六三大队,其中的第四大队就是由纯粹的满汉遗民编练的。
论身体素质和战斗作训,第四大队都不是三个大队中的最优秀的,而是轮到演习战场上的演练,第四大队的战斗力绝对是三个新编步兵大队中最强的一个。那风格只能用狂暴和悍不畏死来形容!
刘暹走伊犁前随军携带了一千杆恩菲尔德m1853式步枪,可没想到,完全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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