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炎钧的引领下走出地道,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前方俨然一处洞天福地,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敢、不愿将它与陵墓想到一起。此地山石耸立,低头一看,众人正站在十丈高的崖上,崖下是平静水面,而山崖之间,却处处都有架起的青石板或铁索桥相连,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举目眺望,能看到最远方,比现在身处的位置低了五丈,一座石筑大门,门外伫立着六座灯塔,再往外,围着一圈高高的石墙。
“这石门真气派,”洛轻雪发出一声感叹,“比现在的皇宫午门,有过之无不及。”
“看样子,我们绕过了地面城垣,直接来到地宫,”雨蝶道,“前方应就是地宫大门了。”
“那是什么?”众人随着云遥手指之处看去,只见洞穴的正顶上,吊着一盏巨大青灯,原来这里的光大都来自于此,而非那六座灯塔。
“这叫长明灯。”炎钧道。
“长明灯,能燃多少年?”
“少则数百年,多则数千年,”雨蝶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眼神里满是庄重,“放在此地,应是比作天上太阳,而我们脚下,就是九州大地三山五岳,江河湖海。还有,远处的石墙,是北御匈奴的长城,墙内六座灯塔,远远看去都刻有字。我猜,从右往左,刻的是韩、赵、魏、楚、燕、齐,是被先后灭掉的六国。”
“祝姑娘如此心善之人,也会对秦皇陵墓存有敬畏之心?”炎钧疑惑道。
“我不为别的,只是作为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为逝者献上一份祈祷和哀思。”
“那你又如何看待他的一生?”
“世人常念暴君,可他却用如此暴戾之法,了却数百年战乱,让多少黎民百姓免受苦难。虽说黎民生计,也未必是他的本意,秦朝百姓与律法相比,的确命如草芥一般,不过人无完人,许多人事,不能听一家之辞,不能凭意气揣测。”
“汝之言,近乎相差无几。”炎钧缓缓道。
“你站在最前边废什么话!”萧陵冲着炎钧大喊一声,“你不也是从书上看到的?说得就像你经历过秦朝,见过秦始皇一样。”
炎钧道:“走罢,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摔下去,本少爷可不救。”
“哼,反正我熟水性,你们自求多福,”萧陵一脸不屑,“这下边都是死水,应当不浅,掉下去也没事,正好洗洗身子。”
“萧大王,你见过一千年还没干涸的死水?”
“兴许是地下泉。”
“地下泉为何是浑白一片?”
“啊?还真是!”
“真的!”众人也低下头来,仔细盯过去才望见。
“炎钧,这是何物?”云遥问道。
“这叫水银,是由丹砂提炼而来,有剧毒,掉下去就没命。”最后几个字,炎钧特意瞪了萧陵一眼,“这上空也漂浮着一些水银的毒气,不过大家都我离近些,我能让它们无法靠近。”
“如此,你就走中间好了,”一听到这话,裴正曦立刻迎来,不计前嫌恭维道,“这样一来,大家都可安然无恙。”
“那我走最前方。”云遥道。
“记住,能从石板过去的,别走铁索桥,过了这么多年,我不确定它们会不会脆得像琉璃一样。走石板,注意石上有苔,别滑倒。”炎钧突然露出恶狠狠的目光,不过只看向那些外人,“谁敢乱来,威胁到旁人,我立刻扔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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