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不过师叔，将来能否把此物转送？”
“随你所愿。”
“多谢！”
玄关长老又喃喃自语道：“可是，只将这东西归还，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凡间借钱还要算息，我得再包些什么，记得公输荣那个小孩身子瘦弱，不会是有何病？”
“似乎没有，我见他时挺好的，”云遥道，“有的人就是吃不胖而已。”
“我给他带点补身的药材，小牧，你随我去玄华师伯那里一趟，我将东西包好了，一并给你带走。”
“好！”
二人将白礼撂在石桌旁盯着棋盘，又往前行一阵来到玄华长老屋前。
之前便远远望出此地有些动静，但也未觉奇怪，此刻却见屋舍紧闭，而掌门凝书，竟站在门外，面容十分焦虑。
“掌门师姐，这是怎么了？”玄关问道。
“有人病倒了。”凝书道。
“谁？”
就在此时，门缓缓推开，玄华长老握着长杖走出，而雨蝶紧跟在身后，面容微白。
“你又犯病了！”云遥突然冲上前去，完全不顾身旁几位长辈。
“我没事，已好多了。”雨蝶目光闪烁，似是提醒云遥当着前辈注意分寸，可他哪里又顾得上这些。
“何谓好多了？”玄华长老微怒道。
“师父。”
“回去好好歇息，今日不用教课，掌门也已准允。”
凝书掌门望着雨蝶，微微点头示意：“云遥，你送她回去休息。”
“是！弟子告退。”
两人走后，只剩三位长老在此，玄关也叹一声：“唉，好好的姑娘家，得了什么病？那我也改天再来，先回去把那盘棋下完。”
凝书与玄华，如今门中最受尊崇的二位，立于门外，迎着微微山风。
玄华道：“三百年，玄清师弟从未举荐过弟子入门，这一封信可真是了不得。昨晚我去玄寂那里，听说这个牧云遥，天资高得可怕。”
“有多可怕？”凝书道。
“我想师弟也未必看出来，他若是真知道，不会在信中只字不提，他只是觉得这傻孩子，和他当年有几分相似。再有就是我这徒弟，我到现在也诊不出，她究竟是哪里抱恙。”
凝书道：“我听闻山下月光城一事，这几个孩子的品性，他定是深信不疑的，只是未弄清楚来历，就这样送上山，实在有些意气用事。”
“他不向来都是意气用事的人？有劳掌门了，如此关心我的徒弟。”
“都在一派之中，何必如此客气？”
“可我看你对别的弟子，从未这般用心过。”
凝书掌门略显失落：“老实说，她没有成为我的徒弟，我是有些遗憾，这一代并无杰出女弟子，凝乐门下的言欢，天资虽高，人实在是稳不住。可偏偏掌门之位，只能由女子担当。”
玄华一惊：“你是说，有意让雨蝶接任于你？”
“不错，虽才入门不久，但也能看出苗头。”
“我想，你八成是喜欢她的性情，与你曾经一样。当然了，我是说现在也一样，温柔、娴静。”
凝书道：“你我这般年纪的人，不必说些恭维话。我与她有所不同，曾经的我内敛而孤僻，她比之于我，更多一份大气和智慧。”
玄华叹息一声：“可这样的孩子，却不知被何病症缠上。”
“你多想办法，只要能医好她，不管有何代价皆可一试。”
“我倒是不明白，你还有大把年岁，何须如此心急传位，难道也有打算？”
掌门并未否认，却也不曾回答，只是缓缓道出三个字：“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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