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妖邪”二字,云遥怒发冲冠,背上的剑也泛起阵阵青光,她已重伤至此,生死难明,竟受这般污蔑,不可忍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洞冥宝镜在此,照尽一切妖邪!小子,还要我说几遍?”
“你!”
霎时,云遥抬起右手拔出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弦月,剑气直奔悟道掌门而去,然而下一刻,恐怕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不自量力!”话语间,却见悟道掌门未作任何抗争,只是将宝镜竖立,耀眼光芒在镜面一闪,便将他的剑气弹回,甚至威力更加强大。
云遥欲躲,可想到身后之人,此时决不能再受波及,这一招无论如何也不能躲,他咬紧牙关,双手遮面,独自挡下这一击。
伴随着一声巨响,冲散仙境中的云雾,少年睁眼一看,自己身前现出一道光墙,与被弹回的剑气相碰,一齐破裂,一并消散。
不远处,五位瑶宫长老缓缓走来,与五位“贵客”相互对峙,凝书掌门伫立最前方,过往娴静温柔的面庞,此刻却是有从未见过的怒意:“诸位驾临,该是令本门蓬荜生辉之事,如何不待弟子通报,连这最下等的作客之礼也不顾了,难道是认为本座会不相迎?”
“事关重大,还望凝书掌门见谅。”殷城主邪笑道。
“事关重大?不知与贵派究竟有何关?”
“此言见外了,昆仑山上的事,鄙人怎能不管不顾?再说天机坛书信一封请我作个见证,自然便跟来了。”说罢,殷城主使了使眼色,示意身旁几位,别让他独自扛下。
悟道掌门收起宝镜,两手作揖道:“凝书掌门,贫道实在护徒心切,又唯恐瑶宫身居高处,难免不会对我这小门小派有所欺凌,才邀了几位道兄一同前来。方才一时心急,还望海涵!”
“不知真人究竟所谓何事,还望言明。”
“百花岭昆仑坛一事,悟禅师弟已连夜赶回本门向我禀明。齐彧是我的弟子,贫道自知算不得圣贤之人,可我这个徒弟,我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看着他从小长大,为人刚正,秉性纯良,连我这师父都自愧不如,他绝不会行这刻意伤人之举。”
“原来是为这个,”凝书道,“可事出以来,我未对你的徒弟苛责过一字一句,甚至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目光一刻,更别提出手,不知真人又来我瑶山讨何公道?”
“掌门知书达理,乃众仙典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贫道自是没有任何不满,然而昆仑诸派,万千弟子,难免有闲言碎语无意中伤,损我派声誉。再者,即使圣贤亦有无心之过,您看那琼花掌门,所作之决断难道与您亲临百花岭无关?”
“她所作决断本座亦是知晓,然而救命为先,无暇顾及左右,再者昆仑坛十年便有一届,本座认为你的高徒即使错过一遭,也不必介怀。”
“贵派自是与世无争,然而我等这些另起门户的后来者,可不就指望弟子们崭露头角,争些脸面?”
玄寂微怒道:“这等小事也值得劳师动众,当年若非我派玄清师兄,整座昆仑已是废墟一片,今日谁还能风光无限地站在此地?眼下受伤的是我派弟子,我们尚未讨要说法,这如同再造之恩却已被抛诸脑后,为了几句流言而行忘恩负义之举?”
“住口,不可胡言,”凝书道,“真人莫非以为脸面、声誉重过性命?而今最重要的是救回我派弟子,若伤势无大碍,齐彧也自可以继续比武,不会被判刻意重伤。”
“掌门似有些颠倒是非轻重,我徒弟究竟做了何事,又是怎样的为人,不该由贵派弟子伤势而定,我们更应查明这其中原委,对否?不过也不能怪您,无论哪一派都难免会有不懂事的弟子,您可勿要被几句谗言,左右了公断。”
“一切皆是由我做主,门下弟子都以救人为先,从未搬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