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女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回宫禀明母后为你安排住处,今晚的大典你一定要来,等着我!”
隆绪脸已涨得通红,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徒单一路护送着他走出屋外。只听见外边一声大喊:“你们给我好好守在这里伺候,倘若神女姐姐有一点不适,孤要你们所有人株连九族!”
“山神……咳咳,什么东西!”云遥捂着胸口,面如死水。
洛轻雪无奈叹道:“唉,最不想见的人还是见到了,但愿一帆风顺,计划不会出什么乱子。”
一走出屋外,女真各部首领和留守此地的辽兵立刻下跪,高呼“娘娘”二字,只可惜这一声既拗口又杂乱,显然有的人一点不懂汉语,是跟着现学的。
洛轻雪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找到淳将军,看看昔日的部下有无受伤,然而此地却不见他和徒单的影子。直到拐弯行至后院,却见他抓起徒单的衣领按在墙边厉声高呼:“谁同意你这么做的?”
“完颜,我是为了救你,为了整个女真族不被你牵连。”
“谁稀罕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救?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
“等那位小牧兄弟伤势痊愈,他们自可以御剑离开,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了。”
“你!”
“住手!”
眼看着他挥起拳头,洛轻雪匆忙现身,走到二人面前:“是我想出的主意,是我心甘情愿来救你的,跟他无关。”
“你不必替他说话了,这种馊主意一看就是他想出的。”
“我还没质问你,鹿茸丹的来历为何不告诉我?若是我今天不来这儿,岂不是要害死你,岂不是要连累整个女真?你身为一方首领,做事只凭意气,是不是把本帅当年在军中的教诲都当耳旁风了?”
淳廷钧突然撒开手,憋不出一句话来,洛轻雪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前院走去。
“完颜!愣着做什么,趁现在!”徒单丝毫不予计较,反而是在一旁悄声催促着他。
“你说什么?”
“我看此事有眉目,说不定因祸得福。”
“可是……”
“快去呀,你堂堂七尺男儿,这个时候怎么如此犹豫不决。有些话不说,你想后悔一辈子?”
云遥倚着一棵大树,看着院里的女真人、契丹人,想起方才一幕幕,心中颇有些感慨,洛轻雪已走了回来,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想什么?”
“我在想,辽国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就他那个傻样,怎么坐上皇位的?”
“投胎投得好呗,再说你可别小瞧他,单论汉学他就胜你十倍。”
“可他在你面前怎么是那副模样?”
“你在祝姐姐面前还不如他。”
“说谁呐你!”
“想动手?伤养好了没?记不记得方才皇帝交待的话?”
推搡了一下,才发现身后竟有人跟来,洛轻雪转身问道:“淳将军,还有何事?”
“长官,我……”
“什么毛病,怎么他也跟那皇帝一个样了?”云遥心里默念着,瞪大眼睛望向他。
淳廷钧突然犹豫,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追到这里却见多了个人,还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开口,只能咽回去。
“淳将军,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何必冒这么大的险来救我?”
洛轻雪道:“我救你是天经地义,当年在沙场上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如今就算你解甲归田、我拜入仙山,这份情谊永远都在,我永远都记得我的部将、战友们。”
“只是战友?”
“不然呢?”
“我……”
“对了,我得去请教徒单大哥该注意些什么,不然今晚露馅可就糟了,你有什么话先跟我的带刀山神说,回来再由他转述。”
“我呸!谁是你的山神,我这是剑不是刀!”
云遥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大喊,无奈转身问道:“淳大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
“没有了,小子,今晚大典多吃些,早点把伤养好带她离开。”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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