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雪叹道:“可怜的钧娘,这么多人,为何怨鬼只找他一个?”
“可怜?这却是未必。”如鸳道,“我猜他心中恨意太浓,远远胜过我们,才会成为那家伙最想吞下的食物。”
“怎么可能,我们钧娘玉树临风、玩世不恭,哪里会是这样的人?”
“傻丫头,所见所闻也是会骗人的,哪里有想得这般容易?”
雨蝶道:“谁都有过去,在所难免。”
如鸳道:“久病成疾,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好,我们身边人亦可开解一二,过去总归过去,若是美好的回忆便罢,怨愤之情长埋心底百害无一利。那些血海中的荒魂,生前大多不都是这般?”
“够了!”炎钧怒道,“我可不似有些人心宽,连杀夫之仇都可以抛诸脑后,还是说嫁谁都不重要,只要足够强大,尤其快活够了遇到个老实人,认贼作夫又有何妨?”
“你说什么!”
“远的不说,我若是你,一定多添置几件衣裳,以免再出现酆都一幕。不过嘛,或许本性如此,实难更改。”
两人怒目相视,如鸳哪听得这般话语,右手亮出爪刺,一场争斗一触即发。
“都给老子闭嘴!”吕长歌站在二人中间,“大难将至,人间危在旦夕,还有功夫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炎钧道:“本少爷能理解你独身多年,你想去哪里找乐,随时来向我借钱便是,不过对有些人可千万不能狐迷心窍。”
云遥道:“唉,都少说几句好不好,给个薄面,我们先想办法渡过冥河。”
炎钧道:“这里有长生大帝的结界,又是一处禁飞之地。莫看它如此浑浊,冥河也叫作羽沉河,一片羽翼都会沉下,除了魂魄,只有冥府的船只可以往来。”
剑心道:“如果我们想办法令魂体分离,是否可以渡过?”
“别做梦了,才离开身躯不久的魂魄亦会沉下,只有经久游荡,飘散至几近虚无,才会溶入冥河水中。”
水上的迷雾渐渐散开,不知将会发生什么,阴风阵阵,如鸳怀抱双臂,吕长歌摘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头。
可她却毫不领情,一把推开:“拿走,我可瞧不上你这又破又旧的袍子。”
吕长歌微怒:“你还要取闹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收敛起来?”
“好,我先忍着,等回到人间之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炎钧道:“我是不会走的,你有脾气,不妨此刻就离开?哟,我忘了,没有无常令,想回也回不去。”
“走就走,我还有要事在身,等了结之后自会离开!”
“原来随我们到地界果真另有企图,我就说嘛,有句诗如何念道?对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只知风花雪月的人,怎会关心起人间众生来,可莫说你爱屋及乌,和某人学的。”
“炎钧,够了。”雨蝶道。
冥河之上漂浮着模糊的影子,就在众人话语间,一点点变得清晰。
一位黑衣人,头戴斗笠,手执玄铁船桨,架着一艘三丈余长的漆黑篷船驶向岸边。船上雕满鬼神图案,不似酆都庙宇中那般华丽,却更有古老庄重之感,让众人不觉紧紧绷住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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