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唤作何名?”
“当我们离开这个时代,所有一切都会被忘掉。”
“哼,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
“即使无法回去,我也做好同你玉石俱焚的打算,听着,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夷山云麓峰山大王,牧云遥是也!”
“武夷山是何地,一座海外仙岛?”
“就在这中土之上,可惜,你活不到它为世人所知的那一天。”
“哈哈哈!我记住了!”迦楼仰天笑道,“多年来隐藏于蚩尤与九部族长身后,久疏战阵让我不习惯血戮、杀伐,没想过会有一天需亲自坐镇,更未料到,会有一个心比天高的人族少年,将我逼到不得不专注的地步。”
“我一直在等候这一刻。”
“我所谓的一成力,是信手拈来之时,而当我全神贯注,远非你能想象,激怒我的后果,区区凡人无法承受!”
迦楼全身燃烧起金色的火焰,抬手聚气,顷刻间令狂风大作,云遥护在昏倒的众人前方无法逃避,却只觉得站立不稳,抵御更无从谈起。
一道金光袭来正中云遥,横亘的神剑被击飞于天穹,掉落得无影无踪,七窍渗出血迹,半跪于地,两眼怒瞪前方。
“还有一口气在?也好,太无趣反倒会令我失望。”迦楼扬起双手,再度放出无数傀儡线,操控住云遥的身躯将他缓缓托起,这一次因为盛怒的巨大神力,那些原本看不到的线也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光芒。
“碎尸万段,从哪里下手由你定夺,但有一事不容商议,你的头颅定要留到最后,好让我看看你亲眼目睹自己分裂时,还能否依旧狂语。”
云遥觉得自己就快被撕碎,靠神魂的力量勉强撑着,然而前方的人还淡然自若无动于衷。
“不回答,我便替你来做抉择。”
迦楼微动指尖,顿时,仿佛所有骨骼都将折断,经脉都将爆裂。
“实在难选,就让你除了头颅,都一点点撕裂好了。”
云遥不堪重负,已濒临生死一线,但就在此刻,迦楼忽然松手,他转头望向身后高耸的山脉,又看着前方倒下的众人。
“这股微弱的气息……等等,在不周山下时还有另一人,那才是真正的天选者,这群混账一直在与我拖延时辰!”
迦楼奋力一扔,断开金线,将云遥抛向夜空,消逝不见,而后直奔鹿山山顶而去。
有信奉的九黎尊王极乐之神在,半山腰往上再无任何巫族将士把守,因而当逃过他的法眼,前路畅然无阻。
可是,之前所受的重伤来不及被医治,蹒跚而行,鲜血洒出一道绵延的轨迹,此刻离登顶尚有一段。
力牧一面攀登着,心中念道:“百神祭坛有上下两座,山顶通天,山腹通地,几位大人避免牵连世间或被巫族所扰,将大阵主心至于鹿山山腹,而我只需将三神器放在山顶祭坛的三才阵眼中,一切便结束了。”
随着力牧愈发接近,因为共鸣的力量,山顶一道穹光生起,耸立在天与地之间,寓意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色光芒流转,大限将至,眼下也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光芒带给天选之人无穷的力量与信念,让他忘记所有伤痛攀上山顶,五行大阵的祭坛赫然便在眼前,站在这孤高山巅不仅能望到涿鹿战场,夜幕中的万丈天光照耀下,九州中土亦可窥见。
而早在布阵起初,黄帝便料到此非长久之际,于五行大阵里留下三才阵眼,以迎接三皇的助力。这一场圣战耗去经年,众生疾苦不堪,天地间一片战火,少有无争之地。而今来到祭坛外,离最后得胜,离盼望许久的太平,只有祭坛下五步石阶。
一股神力从天而降,轰向力牧所在的位置,砸出一口大坑,而当烟尘散去,他已被彻底掩埋。
迦楼落在一旁,长舒道:“险些来迟一步,姬轩辕的手下不知被他怎样传教过,毅力当真不容小觑,虽有些残忍,但为免万一,我还是亲眼看着你碎尸万段好了。”
迦楼摆动手指,闪烁的金线从大坑中石堆下拖出奄奄一息的躯体,五指蜷缩,顷刻间,力牧衣衫尽毁,血流遍全身各处,撕心裂肺地呼喊。
“啊!”
就在此时,耳畔剑气之声如山呼海啸,迦楼匆忙躲开,迅猛的剑光斩断了所有傀儡金线,救下力牧一命。云遥再度现身眼前,将垂死之人牢牢护在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我已将你抛出万里,为何能回来!又是越行之术?不对,你这一件盘古法器并不具此能。”
“迦楼,你的确很了不得,只一眼就能看穿魂魄中的创世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