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浮现,恍惚中他们便已失去先机,然而雨蝶飞身扑到众人最前方挡下。
少卿望见雨蝶,竟有所收敛,致胜一击迟迟未曾出手。
临危的众人虽不明究竟,但不会错过如此机会,云遥破开血雾,一剑刺向少卿。
“赢了?”吕长歌自语。
半空中,两人各自退开数丈,雾霭散去,少卿虽猝不及防,却也无恙。
“我身为夜妄部大统帅,可不会将这点雕虫小技放在眼中,不过,你比之前相遇,似乎又更胜一重,看来更加不可放过。”
云遥紧握剑柄,只觉命悬一线。
正当此地将再起波澜,黯黑的瘴气高挂于头顶远远的碧空,非同寻常雾霭,而是盘旋环绕,化作奇幻模样。
借树林遮掩,众人似乎还未被发觉,只见那环绕的波澜,十分缓慢地朝此压下。
“又是一位巫族大将?”众人惊惶失措。
少卿似已认出,摇首道:“不,是双子神心腹,迦楼麾下四梦神之首,应是打斗的气息将她引来,你们快躲藏好,别被找到。”
云遥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何。”
“你无需明白,也别忘了我们永远是死敌,眼下不过时机未到,早晚我会将人抢过来。”
众人仍是不解,但少卿已如此说,眼下先逃为敬实属上策,无论来者何人,总归是要看他们互斗一番。
浓雾愈发接近,刻不容缓,吕长歌祭起剑阵,以空间法术转移众人到不远之地静观其变。
不久,一位女子降临身旁,与少卿两相对峙,一袭纯黑薄纱衣裙,容貌却模糊不清。
“少卿大人,许久不见,何故现身于此?”
“寻主下落,遇几只宵小,已然诛杀。”
“辛苦你了,若有你主踪迹,千万如实相告,莫以为我们会耍花招,只借其力而不唤醒她。”
“岂敢,巫族本是一家,自当尽力。”
“正好有一件事,师尊托我相问,你手下部将,为何会出现在白帝城一带,误了大事?”
“白帝城,难道是后贤?”少卿故作惊奇,“我命他寻主下落,不想会擅自行事,他在何处?我亲自了结。”
“不必,他逃不出师尊的掌控,早晚一死。对了,先前听师叔所言,你身旁还有一位侍婢,为何不见身影?”
“赢丑?她擅自行事,也被我除去。”
“你对手下可真是狠心呀!”女子笑道。
“一切从尊王号令,违抗者绝不饶恕。”
“很好,师尊另有一事相授,近来赤水、渤海、蛮州、白帝城先后动荡,恐怕事关当年五位帝君留下的五行令旗,请少卿大人赴这几地探查始末原委。”
“由我前往?不知派几位小卒可否?”
“师尊指名要你亲自前去,他会不时探视几地,送来问候,眼下你也知道,你的部将似乎大多皆不可靠。”
“可若真如此,最该探查的不是首山?那几地或许已结束,而这里也将出现。”
“首山一带由我管辖,无需费心,我听说少卿大人的面孔,可是你主当年以不死壤效仿姬轩辕而塑成,若是被这里的黄帝后人错认为先祖,那可太过荒唐。”
少卿无奈道:“阁下说笑,我这满面皲裂,又有魔雾缠绕,即使黄帝后人保留着如出一辙的画像,又有谁能错认?”
“闲话不多聊,少卿大人快快启程,莫让师尊误解。”
“明白,有劳了。”
远方众人听不见话语,也始终不敢妄动,直到二者皆已离去,才缓缓走出密林。
吕长歌道:“看来巫族之中也有内斗,并非上下一心,可是,夜妄部为何总能找到我们?时而出手,时而放过甚至相帮,究竟又打着怎样的算盘?”
“我也不明白,”云遥无奈叹道,“还有,无论孔雀明王还是少卿,都竭力避免我们被找到,又是何故?按说上古一行,双子神应当对我们并无记忆。”
雨蝶眉间紧皱,诸多疑虑飘过,却也始终想不明白。
四下望去,此地繁茂的森林遮掩着一片沼泽,雨蝶道:“他说这里是黄帝升天的地方,莫非我们已到鼎湖?”
“鼎湖?”三人寡闻,疑惑道。
“传说上古时代,此地唤作龙湖,因形似龙盘而得名,彼时天庭尚在筑造,因湖水清澈至极,许多神女都下界来此取水,令其盛名一时。黄帝暮年,已为族民们解决温饱、农作、历法诸多难题,唯疾病尚不可破,因这里湖水至清无瑕,黄帝率领族人采首山铜石运来,于湖畔铸鼎炼药,效仿神农大人,因而后世称之为鼎湖。”
吕长歌道:“我曾听过‘龙去鼎湖’几字,莫非便源于此?”
雨蝶道:“正是,铸鼎炼药不仅造福轩辕丘的子民,也让西面许多部族免受疾病苦难,相传黄帝临终前,人们要为他修筑陵墓,可他不愿占据百姓耕耘、打猎,赖以为生的土地,后来有人提出在水下修陵,譬如鼎湖之中,而他以为此举将污浊湖中之水,同样有碍黎民生计,依旧不允。正当人们为黄帝该安寝于何处而犯愁,诸神降临前来朝拜,应龙俯首相迎,黄帝乘龙登天离开人世,是谓龙去鼎湖。”
吕长歌道:“这只是传说而已,肉身终需一处安歇,黄帝陵是否存在也不可妄断,但先人品行由此可见一斑。不过,曾经的鼎湖,眼下只是一片泥沼,沧海桑田,诸事难料。”
“不止这几字,”洛轻雪道,“我生在洛水边,离此也不远,中原一带流传着四句童谣:昆仑玉隐,轩辕世出,山河画尽,龙去鼎湖。龙去鼎湖应当正如你们所说,可前几句,千年来也只代代相传,无人知晓。”
“这些古早之事,也无处追寻了,”雨蝶道,“鼎湖距首山尚有二百余里,巫族已至,前路还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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