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吕长歌恍然大悟,“你已被埋下某种印记,逃不掉的,也许之前尚不明朗,但从现在起,无论逃到何处,他们都能找到你。”
“这......”
“快走,这里是我的故乡,就算要动手也先移开阵地。”
夜幕中那难以被察觉的黑云渐渐笼罩于此,狂风阵阵,让山林摇动,强横的气息,全无把握相较,吕长歌扶住玲兰,化作一道剑光,向西南更偏远之地飞去。
昆仑山下,寻仙镇上,三人寻遍大街小巷,却未探得一丝踪迹。
云遥坐在铺前,望着大门紧闭,四下落满尘土,甚是失落。
洛轻雪从邻家走来,无奈耸耸肩:“大叔不在这里,如鸳姐也没回来,镇上好冷清呀。”
“天都黑了,镇上原本就是如此,”雨蝶道,“只不过对我们而言,没有他的寻仙镇,的确有些不同。”
“他到底去哪里了,既然我们都各自回到故乡,为何他不在?”
“故乡?”云遥猛地起身,“不对,是我疏忽了,他虽然住在这里多年,可西域大漠并非他的故乡。”
雨蝶微微点头:“正是,我们找错地方了,不过,他的故乡是在哪里?”
“我记得,在临安的时候他曾说起过,他的故乡名为阆州,蜀地东北。不知为何,我想尽快找到他,我们是先歇一晚,还是......”
“无碍,既然你如此心急,我们这就启程,雪,你说?”
“对,这就走,我也很担心他,不知是否平安回来。”
三人随即动身,再朝中土归去。
不知飞出多远,夜空渐渐明亮,皎洁的月光照亮原野,吕长歌落在一座巨石后歇脚,他原本还能再逃,但发觉肩上的女子已快要支撑不住,而大敌应被远远甩开,便暂时藏身于此。
“玲兰,你怎么了?”
“大叔,我好累。”
吕长歌手搭在脉上,问道:“你已有多少天不饮不食?”
“自我逃出来,便从未有过。”
“你!你这混帐丫头,为何不早说?我就算没钱,在城里顺手摸点吃的还不容易?”
“我也不明白,虽然我很累,累到失去所有力气,却一点也不想饮水、进食,就像是......就像是被谁夺去了这份本能。”
“什么……”吕长歌忽地一震,渐渐放手,那前所未遇的诡异脉象令他不知所措。
“传闻中人族开创的御剑术,瞬息千里,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身后,嘶哑之声随风飘来,回首望去,一位美艳少年从天而降,深红的短发齐肩,头顶蛇纹战盔,身着画满无数野兽图腾的奇异铠甲。
“谁?”吕长歌大惊,之前在阆州城外山林中,那巨大的压迫之感,仿佛千万猛兽咆哮,但此刻却只追来一人,又分明是属于他的气息。
“你也非寻常之人,就不必绕弯了,我乃九黎太坤部统帅,万兽之皇阴泽。把你身后那只蝶蛹还给我,也许一时心慈,留你一具全尸。”
吕长歌侧目回望那已然晕倒,近乎失去所有知觉的女子,悲悯由心而生:“她是活生生的人,你却称她为蝶蛹?”
“在我眼中,并无差别。”
“你定要与我作对,让自己踏上这条死路?”
“若是被尊王发觉我弄丢了一只蝶蛹,我才真正死无葬身之地。狂妄的家伙,既然你想保护她,就永远埋在此地,不,我要让你尸骨无存,弥留之际方能明白我的难处。”
吕长歌后退数尺,布下剑阵笼罩住少女玲兰。
阴泽道:“放心,毁灭你,我自有分寸,不会累及四周,我可比你更怕她死去。”
“巫族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她们与冥蝶之法有何关?”
“你竟然知道冥蝶之法?”
“我曾目睹那家伙以此术杀了一村人,再听闻这些少女所言,自能猜出一二。”
“原来是你,你杀了元戊?你该庆幸落在我手中,若是二位尊王,不知你将面临怎样的神罚。”
“可你还没回答我,你们想怎样?”
“问这些又有何意义?要知道,你不可能活过今晚,看见明朝的日出。”
“可我这人就是如此,即使死,也要在死前瞑目。”
“好,本座就让你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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