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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劝你一句,莫要沾染王事,更不要去做那起事造反之事,不然,不出数年,道友的一身修为,不论是金丹也好,元婴也罢,都会消退个干干净净。”
王修抬头,凝视着李静虚,齐漱溟夫妇。
难怪蜀山世界,中原大地上有这般强悍的修行者群体,不论正道魔道,都坐视着中原大地被外族轻辱,甚至入主中原,夺了江山,他们也都不管。
是了,他们本就是自命为神仙的人物,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魔法师视普通人为麻瓜一样,怎么可能会管这些事,更别说干涉这些事是吃力不讨好了。
随着灵气日渐稀薄,这世间修行者们的修为越来越低,自然越发没人去干涉人间王事了,回忆历史的话,在汉以前,还有黄巾之役,有修行者干涉王事,那时显然还是有高人的。
大约是以汉为时间点,那三国之乱后,第一次五胡乱华出现,就是修行者群体漠视着这一切……
王修心头齿冷,明明是享受着这世间最好最精华的天地灵气的人族,却漠视着自身族群最悲惨之事发生,也不去管。
这蜀山世界,不论正魔两道的修行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想到这,王修不再言语,面色不变,语气微冷的对着李静虚三人道:“师命难违,道友不必多说了。”
齐漱溟这时听着眉头皱起直言道:“前辈心怀天下黎民是好的,但是,如今天下百姓生活渐稳,那清朝小皇帝也是无为而治,显然未来是一场盛世天下,前辈这般做,却是妄沾因果,小心未来不测。”
王修当时扭头冷笑,哼声道:“什么叫天生百姓生活渐稳?你等去民间生活过?亲眼见过?你是峨眉派掌教,平日里躲在深山里服食灵气,逍遥自在的,倒是在这里说起风凉话来了。”
“前辈,我等非是凡人……”
“所以,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就眼睁睁着看着这中原大地被外族欺辱?神器被蛮清霸占?”
“那又如何,这是凡人的事情,我等是修行者,追求天道不死者,妄沾因果,太过不智了。”
齐漱溟也是心头有火气,你这外道之人,无缘无故跑到我峨眉地界引出天劫,还要起事造反,明明修行界有大事要发生,那些邪魔外道,如绿袍之流,不去管,偏要去做这种禁忌之事,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哼!当真是数典忘祖的东西,你齐漱溟看来不是汉人。”
“我等已非凡人,怎能以一家一族而论,前辈所言未免太过偏激了。”
“好了!王道友自有其道心所执,师侄不要多言。”李静虚这时开口插话道。
“那便不说了,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此告辞吧。”
结果并不算太好,也不并不算太坏。
不好,是因为王修因为感观的原因,与李静虚三人对话没有什么好脸色,以这三人的身份,又怎会热脸贴冷屁股。
所以并没有和这三位某种意义上代表着蜀山正道头面人物们缔结出什么友谊来,再加上王修又婉拒了接下来要进行的慈云寺斗法事件,更是把王修定义成了不识大势的旁门中人。
不坏,则是因为王修的谋划告诉了他们后,与齐漱溟夫妇约定了从此以后,峨眉山的凡俗地盘都让归于王修名下,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与王修这样作死的道友敬而远之。
临别前,王修忽然又道: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便送与你们,道路不同,好生思量。”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报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李静虚突兀转头,脸色一皱:“道友欺我等不知大西王这是张献忠之言吗?那等人物,与邪魔何异,滥杀无辜,何其无道。而且这又与我等修行者有何关系。”
这句话,正是出自张献忠之言,圣谕碑。
后世中人听到的更多的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正是所谓的七杀诗也。
但是后世史料却是源于清朝,呵呵……要知道历史这东西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清史中将张献忠写成了杀人如麻的大魔王,还说他入蜀后杀了数十万川蜀人。
但这等说法何其荒唐,张献忠是在川蜀立了体制,立了大西国朝之人,再蠢的人也不可能自毁根基屠戮自己治下子民的。
也是后面,有清人将张献忠的这句诗改成了杀气惨惨的七杀诗。
王修笑道:“道友,这句话难道听不懂吗?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这天,到底是什么?哪个又是天?是这王朝?是这苍天?还是你们所不想管的芸芸百姓大众?”
“这世间灵气为什么越来越少?你们这些修行者天天想着成仙了道,又想过对这个天有一丝报答?”
“又问你,什么才是天?!你们所认为的天道吗?”
“再问你!万年前,为何道祖临世要教化万民,道祖若是像你等都这般想,视凡人之事不管,任由外族欺凌,万年后的你我还存于这世上吗?”
“哼!还听闻如今修行界分成了什么正道邪道,为了一点屁大点事,斗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修行界?这就是你们要修的仙,求的道吗?”
“道友也是有道之人,有散仙正果,此番出世是为了求的外功圆满,但我又问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功?什么又是德?到底什么是功德?”
“杀一杀那些旁门左道,邪魔妖道的人就是功德吗?”
“岂不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有这一身散仙道果有何用?你有一柄仙剑在手又是为何而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