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下看,只见还有十二三层楼的高度,她用另外一只手抓住铁线,可刚抓住,一把刀子飞了过来,吓得她急忙撒手。
她吃力地抬头,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黑影,莫说瞧面容,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她心里的惊慌消减了一些,知道对方并不想她死,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恫吓她,可这人的手段也太毒辣了些。她咬牙切齿地道:终会寻到报仇的机会,到时候要让她比自己现在更凄惨一百倍。
这人是男是女,她分不出来,因为那声音是变调过的,像是男声,但是也像是女声扮演男声,只是,从手劲的力道看来,那人像是男人,因为此人掐住她的时候,手心很多茧子,皮肤十分粗糙,像是男人的手,而且起脚的力度十分强硬,下招也狠,她触及过对方的小腿骨,他的小腿骨也十分坚硬,一般来说,即便是练过功夫的女人,她的手脚骨头一般也要比男人的柔软一些,所以,她心头有些笃定,这人应该就是甄阳。
难怪他会说放了自己,原来他一早怀疑自己不是真正的毒黄蜂,他屋子里有这个箱子,想来他一定跟毒黄蜂打过交道,只是不知道为何毒黄蜂会把这个箱子丢在这里,莫非,毒黄蜂死在他手中?如果不是他的话,为何他派过来监视他的人不出现?分明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向自己逼供。只是,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开口的话,那就太过天真了。
被缠住的手开始痛,痛得她呲牙咧齿,但是她咬住牙关,不发出一声哼哼。
她抬头,那人静静地站在阳台上,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知道再撑一会,自己的隔壁肯定会断掉,但是,她已经浑身是伤,也不在乎断了一条胳膊。
全身开始麻木起来,血液没有运行,导致脑部开始缺血,她瞧着远处的灯光,那灯光仿佛分离开来,变成了三盏四盏。
冷风飕飕地在她耳边刮过,不知道是冷还是疼痛,她全身开始颤抖,牙关打战,被缠住的手臂开始渗血,疼痛蔓延在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她无意识地再伸手去拉住那铁线,那人却忽然一拉,她整个人被凌空拉起,手臂的血液不断渗出,她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铁线,缓解手臂的压力,手心传来炽热而疼痛的触感,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忽然领子被人一把拉住,她的身子一下子翻过围栏,再被重重地丢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几乎昏厥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感觉血液再次在体内运行,离散的生命仿佛才一点点地回到她的身体。
她闭着眼睛,手悄然触摸到地上的盒子,那是她刚才被打掉在地上的针盒,她不动声色,感受到那人俯下身体,忽地,她睁开眼睛,手迅速一伸,摁下针盒的机关,嗖嗖嗖地,一排寒针飞出,她口中怨毒地道:“你去死吧!”
但是,那人仿佛是早知道了她的举动,在她的针发出的那一瞬间,手中扬起一块铁板,针全部打在铁板上然后反弹在她脸上,由于针从针盒弹出的力度惊人,所以即便是从铁板反弹回来,也并非是针头对着她的脸,却也轻轻地印入了她脸颊之上。
她惊怒交加,恐慌再度袭上心头,如果说这人就是甄阳,那么那日和她过招,明显他是手下留情了。
她瞪大眼睛,企图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漆黑中,那人与她十分接近,又是全身的一身黑色,脸上虽没有蒙住,她却瞧不到此人的面容。她不由得惊怒出声,再问道:“你到底是谁?”
门外,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那人迅速松开她,翻身往阳台上一跃,人便不见了。
她一惊,挣扎着起来,这里是二十多层的高楼,她竟然就这样跳了下去?这不可能的。她瞧着底下,空无一人,那人不是跳了下去,那此人到底去了哪里?
正惊疑交加之际,门被打开,有两人掏枪小心翼翼地进来。
她重重地坐在地上,这两人,大概就是甄阳派来监视她的人,否则,不会有钥匙进门的。
手臂和小腿疼得厉害,她稍动一下都觉得疼,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惊吓和疑惑在心头不断地飞旋。
如果刚才的人是甄阳,那么,这两人为何要在最后关头进来?
容不得她再思考,那两人已经走出阳台,并且开了屋中和阳台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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