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个时辰,齐英昭就让人把郦无忌给叫走了,郦善舟在郦灼华的外屋小榻上睡了一晚,这一晚上守夜的小丫环发现,少爷比她们还警惕,世卿翻个身,咳嗽两声,他立刻就醒,半夜还给世卿换了回药。
直到天朦朦亮时,他被人拎了起来。
“回你屋睡去,多大的人了,还赖在你姐这。”
他迷糊的睁开眼,看到一身寒露的齐鄢峥冷着脸,单手拎着他。
“表哥,我这就回屋。”他边说边往外走,走出屋门,随着屋门的关闭,他猛的清醒过来,不对啊!表哥怎么在我阿姐的房间?
回头要拍门,被齐将军府的两名府兵一人拖一边,捂着着嘴给拖走了,他直踹腿。
谁说他表哥老实稳重的?在他阿姐的事上,一点都不老实,也不稳重!
郦灼华醒来时,齐鄢峥就坐在她的床边,为她上药,她抽鼻子嗅了嗅,和昨天胡大夫留下的难闻的药酒味不一样。
“你给我擦的什么药?”她坐起身,活动活动脚踝,几乎已经不疼了,肿也消了。
“军中用的活血伤药,感觉怎么样?”他轻柔的给她揉着脚踝。
“不疼了。”她看着他,他眼下有一片乌青,“你昨晚一宿没睡?”
“嗯,审了个人,骨头比较硬,审了一宿,没什么收获。”他垂着眼帘,言语平淡,对着她露出浅淡的笑,“多审几回也能问出来了。”
她从床上下来,把他外衣解开,将人按倒在床上,“你睡会儿,我去天牢看眼,能帮我就帮一把,帮不了你还是要自己出手。”
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我睡这?合适吗?”他眼中笑意十足。
她故意装傻,“有什么不合适的?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他伸出手抚在她的脸上,“桃桃,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都定了亲了。”她垂下眼,脸颊上染红,“还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要是敢变心,我放得过你,我爹娘,舅舅舅娘都不会放过你。”
“你说的都对。”他拉过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吻,“我一定能睡个好觉。”在这满是心上人味道的屋中,他紧绷的弦得到了松懈,闭上眼,没有几息已经睡熟。
审人这种事,被审的煎熬,去审的也煎熬。
郦灼华梳妆更衣,出了屋,屋外,齐将军府的府兵还跟郦善舟纠缠,她走过他们身边,脚步没停。
“你们俩放开我弟,跟我去天牢。”
“郦世卿,天牢没有圣令是不能随便进的。”一名官兵回答。
她晃晃手听到令牌,“你们少将军有就行了。”
两名官兵对看一眼没有开口,跟在她身后。
“阿姐,我也去。”郦善舟跟在她身边。
“你叫伍仁去赶车,你留在家里,让府中给熬剂安神药,峥哥要是醒了,让他喝了。”她吩咐完不在去看他,他扁扁嘴,不太高兴,却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办了。
郦灼华没带府中的丫环,只带了个伍仁,到天牢外,伍仁也只能留在外面,她带着两名官兵入天牢。
“这谁啊?就这么走进来了?”
“这人你都不知道?齐少将军的未婚妻。”
“她一介女流怎好来这种地方?”
“人家可是郦国公府的世卿,有什么不能来的?”
“她来了有什么办法?里面的那个嘴可硬了,少将军审了一宿都没办法。”
“这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