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瑛没能参加转天的祭祖,她病了,夜里烧了起来,整个人浑浑恶恶的,做噩梦,说梦话,哭的满脸泪痕,娄韵溪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吃了那么些个苦,一直照顾着她,直到祭祖结束,郦灼华一身的世卿服的进来,乔雪瑛还没醒。
“你今儿就穿这身去的?”娄韵溪皱头微皱。
“不好看吗?”郦灼华展开衣袖,原地转了一圈,“这可是仅次于我正装的华服。”华丽的衣服与这庄子显得格格不入,她衣领上一圈毛茸茸动了,是赤貂乔乔,它亲昵的蹭着她的脸。
“你不觉得你这不像是来祭祖,到像是来炫耀?”娄韵溪轻言,给乔雪瑛压好被角。
“弦音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来炫耀的。”郦灼华将乔乔抱到怀中,走到她身边坐下,手给乔乔顺毛,“我外公要是不偏心,他们要是没招惹我弟,我自然是愿意,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他们敢算计我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没穿官服就不错了!”她就是要告诉他们,她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看是官服没做好,你才没法穿吧?”对于这点娄韵溪还是了解的,“说到官服,你的定制是什么样的?”
“我奶奶做过半年大御令,她那批的官服几乎没动过,让人拿去改了。”郦灼华说道。
“我出来时,你奶让人给你重新做了。”齐英昭走了进来。
“怎么又重做了?”郦灼华皱了下眉,“我不嫌奶奶的那些旧,也不嫌样式老,没必要重做。”
“陛下的旨下到家里了,封你正三品大御令,回邺阳后上任,主御史台,兼检六部,你奶那些是从三品的,又是前朝,不符合制度,只能重做。”齐英昭说出原由,“所以,由不得你喜不喜欢了。”
“要是样式太死板,我可不穿。”郦灼华摆明,还是能由得我的。
“好,好,你高兴就好。”齐英昭无奈的笑言。
娄韵溪给乔雪瑛擦着额头上的汗,“陛下怎么会让你兼检六部?”
“这种事,在我郦家不是没有过,我爹刚世袭那会儿,就是先兼检六部后,才逐一接管六部的,如今让我兼检,大约是为让我方便调人。”她抚摸着乔乔,它舒服的在她怀里露出肚皮。
“陛下是想重启监察司?”齐英昭突然开口。
“女子夺权,手里总要有些权力。”郦灼华垂着眼,“兼检管六部,自然需要人手,调动到一起,当然要有个名头,这时提出重启监察司,就顺里成章了。”
“监察司和御史台在职责上,差不多,都有是监察百官,有必要重启吗?”娄韵溪问道。
“问题是,御史台的人,不是咱们的人,更不是她的人。”这个她,郦灼华没有明说,娄韵溪心里却明白。
“桃桃,你们当着我说这些也算了,这可还有一个不是自己人的。”齐英昭坏心的说,看着躺在床上,早就醒了,不敢睁眼的齐雪瑛,欺负人还挺好玩的。
“要么把她变成自己人,要么呢……”郦灼华凑到齐雪瑛的耳边吹了口气,“就是死人。”
吓得齐雪瑛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惊恐,抱着被子往后移,活脱脱的像被人非礼了。
“思危!”娄韵溪瞪她,“你别吓着这孩子!”
“你。”郦灼华手一指齐雪瑛,又一指娄韵溪,“拜她为师,你就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也跑不了。”
齐雪瑛犹豫了下,郦灼华举着乔乔往她面前凑,“你不拜,我就弄死你,我家乔乔是烈焰赤貂,被它咬一口,活活烧死你,你拜不拜?”乔乔配合的对她吡牙,好似的说,我很凶哒!
烧迷糊的齐雪瑛被吓得没敢多想,直接跪在床上,给娄韵溪磕头,“师父!”
“郦思危!你就缺德吧!”娄韵溪忙把脸色惨白的齐雪瑛扶起来,让人躺下,“这孩子病还没好呢!要是吓出个好歹,你就造大孽了!”
“郦家人,缺德不是一天两天了。”齐英昭在边上吐槽。
“就是要趁着她迷糊,把事定下来,娘,这事您可是见证人。”郦灼华还不忘拉亲娘下水。
“这是要干嘛啊?”娄韵溪是被她弄的一头雾水。
郦灼华坐回椅子上,“这丫头天资聪颖,咱老师见着一定惜才心起,说不定要破誓收她为徒,怎么能让老师破誓,所以你就把人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