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皇族曾经是马上民族,善狩猎,秋猎从来都是争强好胜的存在,更是后院妇人们攀比的时刻,毕竟能参加皇家秋猎就足以是件可以炫耀的事,可以显示她们的家族,可以表现她们的尊贵。
在后院妇人们精心为秋猎准备时,忙碌的世卿们却在想着怎么能不参加秋猎,一各个的都公物繁忙,没那闲工夫。
监察司。
“桃桃,请假的折子用不用我帮你上个?”武安侯武青梅将写好的请假折子放到一边,抬头问被埋在案卷中的郦灼华。
郦灼华举起一只手摇了摇,声音从堆成山的案卷后传来,“你们谁想请自己往上递,别算上我。”
“你递过了?”娄韵溪好奇的问,“什么时候递的?”
她再次摇手,“我请不了,我答应太皇太后了。”
“什么!”众人全都惊了。
武青梅叹口气,把请假的折子拿起,撕了,“得了,你去我也带着孩子们去吧。”
“不看卷宗了。”段叶如把手中卷宗一扔,拉过谢甜棠往外走,“走,陪我买衣服去!我的骑射服要新款!”
“还五天,哪够你做新衣的?”谢甜棠边被拉着往外走,边抱怨。
孟思纤起身,披上披风,“我去礼部,划一块咱们监察司的营地。”
“得,有的忙了。”方染香伸了个懒腰,“桃桃,我这没马,借个。”
“就你还借马?”崔肴犀不客气的怼她,“你那恨不得穿成球,一刻都不离火边的,借什么马,桃桃听我的,不借她!”
“你别乱说,我这两年身体好多了。”方染香瞪她。
郦灼华头也没抬的插了句,“过阵子变天,秋猎时正是北风起,冷意上来,说不得,来会来场早雪。”
“那我可要把我的裘皮穿上!”方染香直接一副,我怕冷的样子。
众人全去语了。
“思危,你给我找匹稳当的颠马,让我家奇奇上场跑跑。”娄韵溪说道,“多少银子,你说个数。”
郦灼华放下手中笔,“你今儿跟我上西郊马场挑匹,咱俩现在就走,再晚点,什么都没有了。”
“行。”娄韵溪应声。
郦灼华站起身,“传我令。”众司官随官都停笔看她,“秋猎监察司放假,只收卷宗,不受理,每日一位副司当值,留五名随官,可自愿轮值,随后补沐休,可换成补俸,另外,有孕者免轮值,可有异议?”
“回大御令,没有。”众人行半礼回道。
“辛苦大家了。”郦灼华还半礼,对娄韵溪一点头,两人一起离开。
监察司女官占大多数,也是有男子官员,随官更是男女参半,司官还看家世,不是那家的世卿,就是那家的世子嫡长,随官就完全是看学识,随官中也分长随官,小随官,末随官,虽然都是从六品,比的却是学识经验,一层层往上升,也是能升到司官的,甚至于主司官。
随官中过半的女子,要么家中和离,要么被夫家放任不管,摆明了,不支持女子为官,更有身有孕者,夫家也是不闻不问,不照顾,想她在外面过不下去了,也就低头回家了。
要说女子最能明白女子的不易,你夫家不闻不问不照顾是吧,我们自己来,监察司有为外省或主宅不方便的官员提供住宿,同孕妇同住的女子们把孕妇照顾的体贴,郦灼华也直接请了宫中退下的接生嬷嬷来照顾,孕妇不光养胎养的好,工作没耽误,孩子一出生,顺手立了个女户离了个婚,夫家一下就慌了,打了三回官司,回回败。
每次来监察司门口闹,被不同的人骂了回去,骂那家人的,不光有女子,还有男子。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是离家远嫁到邺阳!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一个人在邺阳举目无亲!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无依无靠吗?
真当我们监察司的人好欺负?
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监察司的厉害!
马车上,郦灼华抱着小枝,娄韵溪打量着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