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季淮安将自家书房的青瓷瓶涂好染料,随意从旁处折了几只玉兰花装进瓶中,起身便往公主府赶去。
这次他没有带上昨日的黄花梨椅子。
季淮安想着,这要求他也算是做到了,南宫偃月应该不会不见他了吧。
坐上棕黄色轿顶的轿子,他开始悠哉悠哉地看着风景,就等着一会儿到了公主府扮可怜,求南宫偃月原谅自己了。
“爷,到了。”家丁说着,掀起轿帏,一腿半跪着,等着季淮安下来。
“嗯。”季淮安点点头,一脚踩在家丁膝盖上,借着这人力踏板,下了轿。
他得意洋洋地走到公主府门前,斜眼瞟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嘚瑟地晃了晃手中的假冒玉净白瓷瓶,嚣张万分地指着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你,还速速去通报。”
两个侍卫见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
季淮安看着侍卫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气都要顶到了脑门心,这若是放在从前,他定将这两个下贱的侍卫拉出去统统杖毙。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处置公主府的人了,因为他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季淮安黑着脸说道。
两个侍卫又一次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去通报。
这一次又一次,季淮安可是忍不住了,他暴躁地上前推开侍卫,然后同自家家丁一起,疯狂地敲起门来。
这样子活脱脱一个泼妇。
两个侍卫见状也不去阻止,谁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季淮安暴力地拍打公主府的大门,然后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