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挺有模有样的。”坐在末席的马文才感慨看着坐在高台上站在言莫非身侧端庄大气地接受着众人贺喜的蓝欣:“没想到这个野丫头还真成飞上了枝头,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有眼无珠了些。”
“有眼无珠的人是你。”一旁的魏少杰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低声问道一旁坐在另外一侧的人:“听说你明儿就走?”
与他们坐在一处的叶明意轻嗯了一声,眼尾余光不时扫过那高台上之人,若不是…那现在站在她身旁的就该是自己的堂哥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了吧。
“他…还好吗?”察觉到叶明意眼中的叹息,魏少杰拿起桌上的酒壶将他的酒杯倒满。
扫了一眼曾经的故人,叶明意端起被添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除了旧伤未愈外,其余都很好。”
“少杰问的是他和那个什么郡主是否已经开枝散叶了?”马文才嘶哑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了也正常,毕竟他是个男人嘛。”
见叶明意脸有尴尬之色,魏少杰冲横插进来的马文才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可多言:“是我们唐突了,请叶兄见谅。”
“是是是,是我多言了,我自罚一杯。”在魏少杰眼神胁迫下的马文才言不由衷地喝完杯中酒,要不是看在今儿是蓝欣的大婚之日的份上,自己定会与他好好掰扯一番。
叶明意知晓他们是为蓝欣打抱不平遂并未将马文才满眼的不悦放在心上:“是我们叶家欠蓝姑娘的,这份情我们永不会忘。”
“你们不用放在心上,她就是这样一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而且也没想过要你们的回报。”马文才嘟囔道。
魏少杰自酌自饮道:“你能来她很高兴。”
这一点马文才也颇为赞同,虽然蓝欣什么话都未说过但他还是能看出她的高兴,虽然来的人不是他但至少是他的亲人。
“这一年多我一直出门在外,我也是从母亲信中才得知一切。”犹豫再三后叶明意还是低声说道:“他和郡主看似很好但母亲还是能看出他的疏离,或许是因为这门亲事本就不是他所愿吧。”
魏少杰制止住欲张口的马文才:“你这次是去与他汇合么?”
扫了一眼四周,叶明意点了下头并未隐瞒自己的行踪,反正他们迟早也会知晓。
“我们也帮不上忙,万事小心吧。”魏少杰从袖中掏出一物暗暗放到叶明意放在桌下的手中:“这万清丸是解毒的,师傅说你们应该用得上。”
攥紧手中的瓷瓶,叶明意心头满是愧疚,他以为蓝可风对自己和表哥充满了恨意,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小人之心:“替我谢谢前辈。”
“师傅说了,此事多少与他有些关系,你们无需多想。”魏少杰一字不落地传达着蓝可风的话语。
“谢了。”虽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缘由但叶明意还是由衷地表达着谢意,这药丸确实能为他们此行添了不少的助力。
一旁的马文才冷眼地喝着杯中酒,虽然他知道蓝可风为何要赠药但内心中还是忿忿不平,凭什么他叶风占尽了所有的好处而让蓝欣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凭什么?
见时辰已不早,叶明意将瓷瓶收好:“我就不留到最后了,你们慢请。”
“叶兄,我有个不情之请。”犹豫再三后,魏少杰低声道。
正欲起身的叶明意听见他这话遂又坐了下来:“魏少请讲。”
“可看清楚了?”魏少杰问道。
望着消失在桌上的酒渍,叶明意视线不着痕迹朝远处之人扫过,即便他不会说自己也会这般做,毕竟这是他们欠她的。
“这也是师傅的意思?”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叶明意,沉默多时的马文才出声道。
抬眼看向远处与人谈笑的蓝欣,魏少杰心中很是难受,这或许是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事已至此,你何苦多添事端。”他的心意马文才不是不明白:“何不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呢。”
魏少杰淡淡地说道:“他才是她的药。”
“大喜之日说这些让人听见了多不好,走走走,咱们也该上前去和他们喝一杯了。”马文才端起酒杯率先站了起来,要不是师傅事先的交待他早就去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