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容衍在离开那个灯光斑驳的房间之前的那个笑容。
冷淡,不屑,甚至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我不承认我被那个眼神给刺伤了,但是我觉得那个眼神会伴随着我很久,或者还会进入到我的梦里。
容衍的这个眼神就是犯了死罪。
三到十年?
这种人渣这种败类,20年,50年,100年,把牢底坐穿都不够解恨。
我在酒店里住了整整一个礼拜,小黄毛打过无数个电话给我,我也没接。
我分不清他是敌是友。
我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看着璀璨的水晶灯,灯上面垂下来的那个吊坠上都印着我认识的每个人的脸。
那些人的脸每一张都光怪陆离,每一张我都陌生,好像我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们。
今天是我出庭的日子,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容衍今天就会当庭宣判。
我特意打扮的很美,前一天晚上我去商场买了一条粉红色的羊毛裙,配白色狐狸毛的外套,戴很闪耀的钻石耳环,打扮的很像万众敬仰的舞女。
我坐在证人席上看着容衍在庭警的陪伴之下从大门口走进来。
一个星期没见,他还是像一棵豆芽菜。没有穿军大衣,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羽绒大衣。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的戴着手铐脚镣,倒有点像上台演讲的学生会干部。
我坐在那啃着手指甲看着他,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住。
我正在极力释放我眼中的怒火,他垂下眼睛迅速地将目光从我的脸上收回来,走上了被告席。
容衍的代表律师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随后召我上庭,我就把上次跟警察说的那些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话的时候,始终感觉容衍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很讨厌他的眼神,此时此刻我从他的眼神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恶意。
甚至我觉得有点深情款款的意思。
他是精神分裂吗?还是极度热爱表演,无时无刻都在演?
我要不要配合他的演出而视而不见?
不好意思,我又唱歌了。
律师再跟我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简小姐,他们二人搏斗的时候你在哪里?”
“手术台上。”
“那你有看见他们两个搏斗的经过吗?”
“没有。”
“那你确定死者是被被告打死的了?”
“这要靠你们法官和律师的判断,不是我,我只是当事人,我说了当时我在手术台上,搏斗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方宏闵死了不是容衍打死的难道是我?”
我被律师问的不胜其烦,抬起头怼他,刚好和容衍的眼神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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