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浪喊道:他的衣服上有毒!
虽然怒浪的兽人语烂得不能再烂,但伊格还是听懂了,立即本能般的缩手,可怜的光海庭嘭一下跌倒在地,惨哼了一声,竟悠悠醒转了过来。
就在伊格查看双手,发掘并无异样时,怒浪又继续吼:「那是精灵的毒药,无色无味。
伊格愕了一下,发觉对方的距离正迅速拉开,立即明白对方正愚弄自己,见地上的光海庭并无大碍,便不再理会,冷哼一声,继续急速追了上去。
怒浪像是很替这位王爷着急,继续叫道:不骗你,我以兽神的名义发誓,真的有毒……给你解药!说着就在身上掏出一瓶不知名绿色药水,大力扔了过去。伊格哪里肯接,侧身让过。
怒浪又掷出了另一瓶黄色药水,叫道:再给你一次……不要算了,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这个人类扔出的解药每次都不一样,竟然也妄图愚弄自己吗?伊格不怒反笑,竟使用还算标准的人类语言朗声道:人类的强者,自由天堂的守护者,难道就是只会逃跑的懦夫吗?
这句话令车上三个男子的脸色都变了变,阿伦是当代自由天堂守护者,而索赛克则是上一代守护者汉弗里的弟子,他本人也曾经以成为下一次守护者作为目标,只可惜最后事与愿违。
怒浪神色凛然,一副愤慨的模样,右手往后一甩,一根细绳往索赛克甩去,低声道:抓好了。
索赛克忙伸出接过,却不知怒浪有何用意。
而怒浪已跃下了马车,淡淡道:伊格阁下,你可愿与我一战?
同一时间,怒浪的强者气势顿时油然而起,往伊格倏地拍去,腰间软剑亦指向前方,仿佛一往无前。
伊格心里微微疑惑,他一直认为马车上的那个蓝发人类才是自由天堂的守护者狂风,没料到竟是面前这个头绑绷带的男子——那这个守护者的作风也未免太无赖了……
习惯了在兽人世界对强者的尊重,伊格停下脚步,凝聚力量,抽出短棒,也指上了怒浪。一阵燥热的夏风拂过,见证了这场一触即发的强者对决。
身后的马车已越走越远,怒浪的神色忽然变了,变得有点落寞,又淡淡道:算了,杀你有什么用?
语音刚落,他一扯身后的绳子,整个人倒飞而回。索赛克自小便被汉弗里锻炼过臂力,但这么长的距离,再加上怒浪的扯力,两条手臂也一阵麻痹,不过还是准确的把怒浪给拉回到马车上。
阿伦回头笑道:搭档,你可真无耻啊!
怒浪很是享受这种夸奖,在车厢里一手放于身后,另一只手向远方愕在原地的伊格挥手告别,仍是保持着一副高手的风范。
过了好一阵子,伊格才重新反应过来,这个所谓的自由天堂守护者,前一秒还摆出架势要与自己单挑,下一秒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一阵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个卑劣的人类竟然如此戏弄自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兽人王爷,习惯了尊重对决精神的伊格阁下,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怒吼一声,再次狂追了上去。
他这次屈尊亲自追敌,最大一个原因便是猜到这两个年轻的人类里,其中一个很可能是蓝雪云,那位人类最年轻的守护者。拿下他,对人类的信心将会是毁灭性的重创,对自己的威信,也大有裨益。
但现在,这种战略性生擒的**,已经完全转变成仇恨,这个无耻的人类,他一定要为他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阿伦见强敌一时半刻不会追上来,便回头道:怒浪,来点英黍粉,这两匹马快虚脱了。
怒浪这才收起高手姿态,重新回到御者的位置,用药粉为那两匹倒霉的马儿重新注入活力,又用折叠弓射下了沿路埋伏的几个兽人斥候,才问:还有多久?
无须他详细说明,阿伦便明白他问的是诅咒的时间,淡淡回答道:我有过经验,上一次是十二小时,这次应该会好点,估计起码也得十小时。
阿伦脸色有点苍白,要命的并非诅咒,而是正在变得沸腾的银灰色血液,但在脱离险境之前,他仍必须保持清醒。
怒浪显然也看出来了,指向西北,说:到红雨山脉吧,只需两个小时路程,我对那里比较熟,在那里应该能甩掉这个兽人。
阿伦奇怪的看了怒浪一眼,红雨山脉位于天空之城的西北方,长度不如星云,凶险不如暴风,只属于阿兰斯里一座不显眼的小山脉,除了夏日会偶然降下红雨,在传说里,那是魔法师修炼的圣地,其余就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阿兰斯,类似带有小传说的山脉一抓一大把,为何怒浪会挑那里来摆脱强敌?
兽人大多擅长追踪,这种普通的山林地带,只会对伊格有利。按照阿伦原设想,应是径直北上,据情报显示,那里有不少大型人类游击队,他们只需三个半小时就可以进入游击队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