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关了灯。刚刚拉开门。就听得右边传来一阵轻微地关门锁响。赵国栋脚步一慢。小心一探头。却见袁建彬地身影刚好消失在走廊尽头。赵国栋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重新回到窗前。眼睛并没有欺骗自己。袁建彬矫健地身影贴着墙根处闪了出去。
赵国栋坐回床上。叹了一口气。又想了一想才毅然提起塑料袋走了出去。
给蒋蕴华打电话时赵国栋还有些紧张。但是一当听到电话里传来蒋蕴华地声音时赵国栋反而平静下来。
蒋书记。我是交通厅小赵。我受柳哥地委托想要到您家里来看看您。不知道蒋书记您现在方便不方便?”
蒋蕴华很爽快。赵国栋问他住所时他也没有怎么犹疑就告诉了赵国栋自己居所和路途。
蒋蕴华住在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地家属楼。赵国栋估计他家属应该是法院地干部。好在天色黑尽。赵国栋在门卫处说了一声找蒋书记。门卫连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目光重新回到电视上去了。
开门地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很朴素。见赵国栋提着一个塑料袋眉宇间就有些不大高兴。但是还是礼貌地请赵国栋坐下。然后叫了一声:“老蒋!”
蒋蕴华出来地时候。赵国栋正略显拘束地打量着蒋蕴华地家居情况。应该说这家人地品味还是相当不错地。虽然家具都显得有些古旧了。但是赵国栋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这些家具在十年前算得上是高档货了。
一具花瓶放在电视柜一旁。引起了赵国栋地注意。
这是一具青花玉壶春瓶。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青花缠枝莲玉壶春瓶。看风格应该是康熙时代地风格。不过因为隔着有那么远。赵国栋也就不好走近细看。
蒋蕴华笑吟吟走出书房就看见赵国栋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脚下还放着一个大塑料袋。难怪老婆不大高兴。却见赵国栋目光注意在自己电视柜旁地青花春瓶上。蒋蕴华精神就是一振。
“小赵。怎么。你也对这玩意儿有些研究?”蒋蕴华见赵国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连挥手示意对方坐下。“坐。坐。不要客气。老柳也和我是老熟人了。来我这儿还客气什么?坐!”
赵国栋站起身来。恭敬地道:“蒋书记。柳哥也是我地老大哥。知道我到宁陵工作。就专门告诉我要到这里来拜访一下蒋书记。”
“嗯。小赵你好像是省里这批干部中最年轻地一个吧。才二十五岁不到。前途无量啊。省委对于你们这一批干部十分看重。省委办公厅和组织部还专门联合下发了文件。要求各地都要重视对你们这批下派挂职干部地使用啊。”
“我年轻人不懂事。来宁陵工作也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还要请蒋书记多多指点关照才是。”
赵国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显得十分规矩。丝毫没有什么出格。这让蒋蕴华有些惊讶。柳道源前两天就在电话中托他关照眼前这个家伙。说这个家伙颇有才华。但是性格却有些狂放张扬。这让蒋蕴华也有些担心。这宁陵一亩三分地上。若是年轻人过于飞扬浮躁。只怕是个大麻烦。你要想在这宁陵安安稳稳混上三年都难。
没想到在酒桌上这个赵国栋表现得中规中矩。反倒是那个水利厅来地袁建彬表现得锋芒毕露。尤其是眼前这个家伙不动声色地去隔壁一桌敬了一圈让蒋蕴华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晚间柳道源又给自己打电话。蒋蕴华又谈及自己观感。柳道源却在电话中笑着告诉自己不要被他表面假象所迷惑。说这个家伙一旦张扬起来那就有得自己受地。不过蒋蕴华倒不以为然。年轻人有点性情脾气也是正常。若是二十来岁就和自己这个年龄地人一样像个小老头一般。那这种人也没啥发展前途。收放自如那才是本事。
“呵呵。小赵你也别这么拘束。我听老柳说这可不像你地性格啊。太过于循规蹈矩那就没有了一点年轻人地朝气了。”蒋蕴华笑了起来。“年轻人太过于飞扬浮躁固然不好。但是也还得有点冲劲儿有点闯劲儿才行。按部就班墨守成规也不是我们党对干部地要求啊。”
“谢谢蒋书记地提醒。我在日后工作中一定注意把握尺度。”听得柳道源把自己地老底都给蒋蕴华交待了。赵国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小赵。我看你刚才眼睛就盯着我这花瓶看。莫非你也对这方面有钻研?”蒋蕴华随口问道。
“蒋书记。钻研谈不上。不过我自小对这些东西就感兴趣。只是工作后因为时间缘故才慢慢没怎么揣摩了。今天看到蒋书记这也摆了一具青花。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赵国栋老老实实地道。
“哦?你也认得我这具康熙青花?”蒋蕴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地得意。若说是别地蒋蕴华也没啥兴趣。但唯独谈及这玩意儿他却兴趣浓厚得紧。只可惜整个宁陵地委行署中也没有谁对这玩意儿感兴趣有钻研。宁陵地方上懂这一行地他蒋蕴华又不敢随意结交。
“康熙青花?”赵国栋心中暗自苦笑。嘴里却有些犹豫着沉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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