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选择宏林建设开发有限公司、泰华建筑公司以及鼎盛建设集团的偷漏税问题作为突破口这个下刀口还是相当稳准狠的,屠连举事先也是做足了功夫,从省公安厅经侦总队和省税务稽征部门以及审计部门抽调出来的一帮人都堪称精兵强将。从两斤,调查取证组同时下手,几天下来就取得了相当战果,无论是宏林建设和泰华建筑在花林进行的建筑开发工程上还是鼎盛建设集团的业务上,都或多或少查出了毛病,存在的偷漏税数额不算小,可上可下。但是用来作为诱饵已经绰绰有余了。
屠连举亲自坐镇宁陵,一度希望能够在十天之内就能取得突破性进展,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前期的如此顺利似乎就是为了映证后期的极度失望甚至是绝望。
三家建筑开发公司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唯独要扯上与赵国栋的关系却是半点也牵缠不上,花林的旧城改造和新区开发等多个项目账目都被一帮高手们查了个底朝天。该现出来的问题都现出来了,而两个建筑公司法人和财务人员也都被“请”来反复做足了工作,但是毫无进展。
鼎盛建筑公司那边更是麻烦。由于一名办案人员口风不稳,被对方抓住把柄,很快就把问题复杂化了。对方态度相当强硬,其口声声称办案人员涉嫌诱供和诱迫诬陷他人,并且强烈要求律师和媒体介入,这使的情况迅速恶化。
屠连举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果断的暂停了鼎盛这边的动作,但是事情并没有得到平息,对方也迅速通过省上的一些关系要把问题扩大化,好在屠连举反应够快迅速将这个情况反馈给了廖永涛,廖永涛也是及时出手,通过省里各方面关系迅速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但是屠连举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忌讳,这件事情如果自己不彻底拿下来,也许自己就要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屠连举脸色阴沉,虽然他竭力想要保持相对洒脱超然的风范,但是情况的恶劣还是让饱经风霜的他也感到莫名的焦躁。
“妾关,以你的经验,你觉的宏材和泰华这两家公司在这方面就没有一点问题?”
“屠书记,搞建筑这一行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问题?拿工程没那么简单,按照我所了解的规矩,不少地方现在建筑市场都相当混乱,除了一些特殊工程和重点工程之外,寻常工程那都是按照造价的点子提成。五个点子是规矩,心黑的八个点子也不是没有,就算是稍微干净点的,那也得有两三个点子。”
关迎风是屠连举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面白无须,位置彬彬,但是干起工作来却是舍生忘死,号称“玉面屠夫”浸淫反贪这个行道二十年,几乎是以此为乐了。
“那你觉愕为什么这一次这些家伙态度这样强硬?”屠连举微微颌首。他当然知晓这条不成文的规矩。这在许多地方都有反映,而且这些年来查处建筑工程方面的案子也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分析了一下,应该有几个原因,第一,可能是这帮家伙消息灵通。提前知晓了我们意图,思想上有所准备。”关迎风琢磨着道
“嗯,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这年头,没什么能保密。”屠连举点头认同。
“其二,在这桩工程上,至少是我们的目标没有下水,所以他们理直气壮。”关迎风进一步道。
“有这种可能么?”屠连举眼睛微微眯缝起来,闪动着幽幽的光泽。
“不好说,我也侧面接触了一下其中几个关键人物,他们很嚣张。而且我感觉得到他们底气很足。虽然也知道偷漏税的严重性,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只是想用这一手来达到我们想要的达到的目的,那他们自然就更不会轻易就范了。”关迎风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
“还有么?”屠连举沉吟了一下才又道。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是得到了一些来自上边的暗示,认为我们这一次扳不倒对手,所以才会表现得这样强硬。”关迎风说出了屠连举内心最担心的问题。现在情况混沌,有些问题在畏首畏尾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查清楚,上边如果再不赞同,那就更危险了。
这甚至比赵国栋本身没有问题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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