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都返回宁陵的路上赵国栋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说实话陈英禄算是个比较合格的领导。赵国栋出道以来,先后和罗大海、陈英禄两任领导搭档过,罗大海不说了,虽然他和赵国栋配合很默契,但是由于其年龄缘故,实际上是呈现出一种赵强罗弱的态势,当时花林县工作其实是自己这个县长在主导推动。
而陈英禄则不一样,陈英禄沉稳大度,胸襟宽阔,也许唯一的不足就是在眼光上稍稍弱了一点,所以才会对自己的一些做法有些看法,最终导致两人分道扬镳,这也是赵国栋感到遗憾的地方,他也想和陈英禄言归于好,毕竟对方也是副省长,日后工作上难免会有交织的地方,而且自己和对方也曾经共事过,有过一段合作蜜月期,但是他发现自己在感情上却始终无法做到这样宽容大度。
也许是对方那种方式对自己感情伤害太深,而自己似乎无法原谅一个在情感上对自己相当于是“背叛”的同僚和朋友,就像昔日的王二凯一样。
自己可以和黄昆言归于好。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和自己建立起朋友般的感情,无所谓“背叛”,但是王二凯不行,赵国栋不会刻意去针对谁,寻什么人的毛病,但是要让自己大度的从新接纳他,似乎也很难做到,就保持一种最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最好,就像自己现在和陈英禄一样。
奥迪稳稳的在国道915上奔行着,彭长贵似乎也觉察到老板心情不太好,所以从上车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安静的驾车。
“老彭,你所一个人被伤害过,还可以相信伤害过他的人么?”良久,赵国栋头枕在靠枕上悠悠的问了一句话。
彭长贵没想到赵国栋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深奥无比的话来,可是赵书记是到省里汇报工作,怎么又会牵扯到伤害不伤害这一类的事情上来?可现在也由不得他多想,老板问这句话也就是问自己如果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这个,如果是我,只能说保持普通朋友关系可以,但是如果要推心置腹似乎很难了,因为总会感觉有一道沟壑在其间,相信对方也一样,还不如保持一种对大家都感到舒服的状态,没有必要再去可以拉近,那书面词儿来说,呃。是不是叫云淡风轻,淡定,或者淡泊?反正和淡字有关,就是保持冷静随它而去的意思。”彭长贵笑了起来,“这是我家小子回来之后经常挂在嘴巴边上的,好像是教育他一个失恋而感情受伤的同学吧,在电话里一个劲儿说这个淡字。”
赵国栋也大笑了起来,这老彭倒是真诙谐,居然把他儿子同学感情受挫和自己一时感触联系起来,弄得他心中那一抹阴霾顿时消褪了不少。
“是啊,就随它去吧,让它随风而去。”赵国栋吸了一口气,情绪在这一刻也得到了缓释,这一段时间似乎自己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从**疫情开始,自己心思几乎就全扑在了工作上,说句难听一点的话,甚至连那种事儿几乎都忘了,难怪说对于男人来说第一位的永远是事业,但是适当的调剂的确很有必要,否则自己也不会凭空生出这样多的焦躁不安情绪,还需要采取其他方式来实现自我调节。来慢慢释放。
“赵书记,您还没有孩子吧?我看你整天工作忙碌,有时候难免心情不好,如果有个孩子,可能会带给你一些不一样的快乐和幸福,也会让你情绪好许多。”彭长贵一边开车一边乐呵呵的道:“有时候人奋斗一辈子为了啥,不就是图有个盼头希望么?自己这一辈子不行了,还不就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个好出息,能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不是?”
赵国栋心中微微一动,一晃就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孩子也已经半岁了,瞿韵白给孩子起名叫瞿青涛,一个听起来更像是男孩子的名字。
赵国栋问她为什取这个名字,瞿韵白让他好好猜一下,赵国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猜出来,后来还是瞿韵白提醒他,两人感情发展阶段所在地,他才醒悟过来。
他和瞿韵白在青瓦湖畔定情,又在麒麟观云涛仙馆中彻底跨越了那一关,大概就是取了青瓦湖的“青”字和云涛仙馆中的“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