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背后老板的心思,彭长贵缓缓的将车停下,赵国栋悄无声息的推门下车。
这里就是相当有名的赤堤,用火红的砂页岩铺筑的一道堤坝宽达十余米,将宁江江水分成了内外两股,一股细流从西端注入挂湖,然后又从一千多米外的东端重新汇入宁江。
西端入水口的桥叫铜牛桥,而东段出水口的桥叫采huā桥,原本是宁江一处大沙洲经过赤堤一围,再用两座桥巧妙的连接起来,于是就成就了安都市区内最著名的挂huā洲,只是每每到了涨洪水的季节,一旦遇上大洪水,便会漫过赤堤,沙洲就会部分浸水,所以这片本该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没有多少建筑物,只有在高处有几幢房屋楼宇,而周边宽敞的地带,就成了最热闹的夜市所在。
“老鼻,走,下去走走。”赵国栋站在车头前目注了挂huā洲半晌,似乎是在回味什么。
“好嘞,我把车停在那边儿。”彭长贵瞅了瞅四周并没有停车场,只有隔壁一处临河建筑物对面有一块生态停车场。
赵国栋点点头。
这座铜牛桥已经有些年成了,在赵国栋印象中至少也是二十多年以上了,小时候自己跟着母亲带着弟弟来挂huā洲,走过这道桥,就是熙熙攘攘的赤堤洲闹市,尝一尝这里的片粉儿、棉huā糖、山楂糕,还有那活灵活现的糖人儿,更有那香得让你恨不能把舌头都吞进肚里去的黑芝麻糖,只是这种享受一年大概也就是一次,只有春节,才能有此殊遇。
如今这里似乎变得更繁盛,铜牛桥在自己小时候似乎感觉是那样巍,峨雄伟,这会儿却像一个蹙脚的乡下人,显得那样寒碜可怜,但那份历史厚重却更让人回味,铜牛桥上人来人往,这已经成了晚间市民们最喜欢来的去处,哪怕不消费,来这里走一趟,也可以感受到那令人心醉的繁华胜景。
“三秋挂子,十里荷huā。羌管弄晴,嬉嫣钓叟莲娃。”赵国栋轻轻吟诵着这本是夸赞江南钱塘胜景的词,但是他觉得用在这里似乎更合适,每年五月初五湖岸线较平直的桂湖北岸都要搞龙舟盛会,而曲折的湖南岸则是连绵几里的荷huā,也是安都八景之一,而到了秋天,挂huā洲上的桂子飘香更是让人迷醉,虽然沙洲上挂树不算多”但是香气馥郁,令人神往。
彭长贵虽然听不懂赵国栋所吟唱的词儿是啥,但是估摸着也是眼前的情形勾起了老板的心情,才会来这么一曲文绉绉的词儿。
“老彭,来安都这么久了,习惯没有?”,赵国栋一边饶有兴致的漫步在人群中,看着四周热闹的情景,一边随口问道。
“还行,儿子媳妇每天都要打来电话问过去不过去吃饭,我也琢磨着还是把他妈给接到省里来算了,把宁陵和huā林的房子都卖了,估计能在安都买一套房子给首付,安都啥都还行,就是这房子太贵了”比起咱们宁陵来,翻了一倍不止,咱们宁陵一百平米的房子在这里只能换个四十平的,还得在二号线以外的地段。”彭长贵乐呵呵的道:“但这安都的确要比宁陵繁华多了,瞧瞧这人流,咱们宁陵虽然这几年外来人也增长很快,但是还是无法和省会比啊。”
赵国栋也知道彭长贵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看房子,看样子总算是定下心来准备到安都定居了。
彭长贵的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倒是没有找自己,凭自己本事应聘到了招商银行安都分行,儿媳妇听说是市里那个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安都人,扯了证还没办酒席,据说小两口也是按揭了一套房子,现在彭长贵到省府办替自己开车,也打算买一套房子,一直在看,还没瞧好,赵国栋也琢磨着是不是替彭长贵问一问许明远那里,天乎现在安都的开的盘不算多,新盘更少,就看有没有啥尾货。
“老彭,我说还是我帮你问问吧,要多大,楼层,地段,你给我说说,我替你留意留意。”赵国栋一边很悠闲的在人流中享受着这份自由,一边随口道。
“别,省长,这事儿不用,我就琢磨着我还能替你开十年车,这按揭一套小户型我还有这个经济能力。”彭长贵知道赵国栋的好意,但是他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给赵国栋打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