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姗冷冷瞥了眼甄家主,抿唇不语。若非玄诚握着她的胳膊,暗示她不要妄动,以红姗的脾气,定会给这老家伙几个耳光,方才解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就够讨厌的了,没想到老子比儿子还要讨厌,真不晓得爹爹为什么要对甄帅如此看重。不过,想起甄帅如今的惨状,刚升起的怒火也慢慢被这股逐渐升起来的哀叹给湮熄灭了。
罢了,罢了,就由他去吧!让这老家伙骂几句,又不会少根筋。
红姗心里这么想着,凌长风那边却连甩都没甩甄家主,一顺不顺地看着殇子枫,等待着他的下文。
殇子枫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思绪,这才解释道:“甄师弟与徒儿发生冲突不假,身上的伤是雪球所伤也不假,可纵观当时,甄师弟的伤并不致死。再怎么说,甄师弟也将太初天罡诀练到了第二重,而雪球……”
其实殇子枫想说:“而雪球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兽宠,力气再大,能大得过杜泽和甄帅两名在道家修行的人吗?再说了,修道之人都有玄气护体,怎会那么轻易就被只兽宠夺了性命,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况且雪球还懂人性,哪怕当时再怒、出手再没分寸,也不会危及性命的。”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种陈词滥调,说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其实雪球的能力,就连殇子枫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所以,倒不如不说,于是转言道:“甄师弟表面上的伤虽与离开时无异,但内脏具碎,明显是被人重击胸口或是腹部所至。”
“放肆,满口胡言!乍听你此话,莫不是认为,是泽儿怕他的甄师弟没被那……那东西揍死,心下一时难忍,又给他补了一掌吗?”
玄诚瞪了眼雪球,想说“畜生”来着,后来看那小家伙的眼睛绿油油地盯着自己,心下抽了抽,那俩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愣是违心地将“畜生”改成了“东西”。
怎奈他活了数百年,却也不由得疑惑,他怎么就被这么个小东西给唬住了!不过,即便如此,玄诚也不会承认的,不禁暗暗替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开玩笑,他堂堂御虚门玄居长老,岂能和一个小畜生吵架,那岂不是掉了份!
雪球虽有灵性,可还没有达到能够洞穿人心的程度,单纯的不要不要的,所以自然探查不到玄诚眼里的不屑,可却没逃过殇子枫的眼睛。
从上御虚门以来,这位玄居长老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若非红姗两边暖心,玄诚说的话恐怕比现在还要难听好几倍。
红姗喜欢东方璃,也就是女伴男装的瑶霜。这件事,御虚门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很多弟子都在暗里谈论,甚至互相挖苦,就连看瑶霜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红姗越长越漂亮,越长越苗条,尤其是近些年,少女的身段出落得更加完美,吸引了不知多少少年英才。可就是这么一朵美丽的牡丹花,却被东方璃这个“奶油小生”给抢走了,谁能不气呢?
可气归气,他们并不敢像欺辱殇子枫那般挑衅东方璃。开玩笑,东方璃什么级别?他们又是什么级别?全御虚门迈入戌冲境的也不过尔尔,而他就是尔尔中的一个,还是在短期内一举突破的,凭他们的实力、他们的天资和他们受重视的程度,又怎能与东方璃媲美?
所以,这种嫉妒心也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面对红姗的百般暗示,东方璃一直都没有表示,甚至与红姗若即若离,只维持在泛泛之交的程度,这让很多人更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