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才。你非初犯,但老夫念你年纪尚轻,还有待改观,这才只让你受些皮肉伤。这对你来说,绝非第一次。但对老夫来说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有再犯,下次让老夫撞见,定不轻饶!”
周书才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面容慈祥的老者,竟有这般实力。即便看不出他的确切实力,但周书才也能清晰感觉到丘夫子的实力之强、威压之盛,绝非一般人可比。惊骇之余,他脊背发凉,腿下意识地软了软,连连结巴:“晚辈知错,晚辈知错,请前辈恕罪。”
“恕罪倒不必了。今日出手的是老夫。若是你本性不改,再这般下去,日后定会自食恶果。”
“是,是。晚辈定会谨记前辈教诲……”
自始至终,周书才都没敢抬头看丘夫子一眼,如软脚虾般的跪在地上,十分狼狈。笑话,丘夫子身上的威压,岂是他能够睥睨的。
“你走吧。”丘夫子淡淡地一挥手,再不看周书才一眼。
周书才见状着实松了口气,连忙从擂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殇子枫望着丘夫子,心思百转。想要说些感激的话,然而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也许是丘夫子给他带来的震惊太大。实力虽稍逊四居长老,但那种威压,却与四居长老身上的如出一辙。曾经身为御虚弟子的他,能清晰感觉得到。这让殇子枫不由得将丘夫子和御虚门联系在一起。
压制住心中的惊愕和疑问。最终,殇子枫只是对丘夫子拱手,道了声谢,并没有说其他。
丘夫子微微撼首,转身坐回了座位上。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那样的淡漠,那样的威严。
移开目光,殇子枫转身对着一旁还在怔愣中的书童说道:“既然与周书才的对决已经结束,我也不好在再这逗留,就此别过。”
“殇公子不打算参加这场比赛了吗?”
“多谢邀请,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随即转向三位夫子,礼貌地道:“三位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去做,不得不退出比赛,还请见谅。”
参加比赛与否纯属自愿。也曾有参赛者自问学识不足,中途离开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三位夫子内心虽有不愿,却还是撼了撼首,“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留。请便。”
殇子枫闻言,向着丘夫子抱了抱拳,便跳下了擂台。
方才周书才突然出手的时候,跟屁虫着实吓了一跳,就连在台下观看比试的王大壮都下意思地抽出了背后的砍刀。可是周书才攻势迅猛,又出人意料,他们想拦也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
如果声音能将人粉骨碎身,周书才定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在王大壮看来,殇子枫可是应他的请求才和周书才比试的。若是因此遭遇不测,那他这辈子可就寝食难安了。
可是,就在那锋利的扇背即将贯穿殇子枫的心脏时,令他们出乎意料的是,丘夫子突然出手了。就是那轻飘飘的一挥之力,于千钧一发之际,将周书才掀飞了出去,救了殇子枫一命。这让他们几乎停跳的心脏又复苏起来。看着丘夫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丘夫子不出手,周书才也不会伤到殇子枫半根毫毛。殇子枫如今的实力虽不强,又没有相应的道门招法,但对付如周书才这般实力的真武高手却能应付自如。
和王大壮道了别,殇子枫越过跟屁虫,连看也没看雪球一眼,便径直离开了。跟屁虫见状,也连忙向着王大壮和方才与他打得火热的少年抱了抱拳,抱着可怜巴巴的雪球紧跟了上去,生怕殇子枫走没了影。
在几人离开后,对联比赛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终止,在书童的组织之下,比赛继续进行。
望着殇子枫离去的背影,丘夫子捋了捋胡须,眼底眸光微闪,心中暗道:“这个毛头小子,方才看自己的眼神……难道是看穿了自己的实力不成?”
此想法一出,丘夫子顿时否决了。眼前的小子稚嫩非常,不过二十左右,又怎会有那种可怕的修为?!
“丘老,你怎么了?是不是也对那小子产生了兴趣?”
这时,坐在一边的季夫子见丘夫子神色凝重,突然问了句。对于丘夫子的实力,他们几位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方才丘夫子爆发的那一刻,他们并没像其他人那般惊讶。
丘夫子闻言只是摇头笑了笑,不知是在笑殇子枫的桀骜不驯,还是在笑他方才那石破天惊的想法。“看样子,季老是看上了那小子了不成?此子才思敏捷,若是细心雕琢,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不过,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让我产生将他收入门下的想法。”
季夫子深表赞同。丘夫子说得没错,先不说排名前四的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书院的弟子个个绝顶出色,有着非人般的才华。就连他们自身的修为,放入方今五大道门和真武大族内都属上层。就算是排名最末的无双书院,都是个顶个的才女,巾帼不让须眉。如今殇子枫不过是对上了几个对子而已,表现出色不假,但还没到他们可接受的范围。
郑夫子突然插口道:“我看倒不尽然。你们有没有发现,方才周书才对那小子出手的时候,那小子却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