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和六师妹……他们都死了……”
公孙化哪怕是灵魂状态，闻言都踉跄了几下，面色扭曲，似要崩碎。
逝者已矣，往事随风，可他依旧无法忘却。
三百年的日夜煎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那一双附在他身后的黑手，正在一步步蚕食着他的灵魂，吞噬着他师傅舒河留下的一切。
“罢了！”最终，公孙化微微一叹，“哪怕是魔领，这个历经千年而屹立不倒的魔门大派，都被一朝覆灭。我已成这副模样，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他看着殇子枫，终于下了某种决定。若说之前他只是把殇子枫当成一个复仇的工具，想强加于他去做某些事的话，那么如今便是托付了。
不等殇子枫有所反应，他手指一点，瞬间有一道白光电射进殇子枫的眉心。
殇子枫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眼前白光闪烁，无数片段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识海。
公孙化闭目凝神，周围玄光四射，灵魂身形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璀璨。
不知过去多久，公孙化陡然收手，睁开双眸，看着殇子枫神情复杂。
“我已经将我毕生所学尽授予你。凭借此等炼丹之术，足够你走遍九州，踏足天下。”
殇子枫闻言试着感受所接收到的东西。
好多东西在他的脑海中，既熟悉，又陌生。积淀千年的造化，拓境大能的心得，在这一刻全部刻印在了他的神识海中。
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亦是他的。
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孙化做事竟如此的干脆。说传授便传授。这可是一位活了千年之久大能的毕生心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拿到了？
难道他就没想过，万一自己是大奸大恶之徒，仅凭这些东西，就足以为祸四方了么？
一时间，殇子枫觉得有些虚幻，心里沉甸甸的。
“前辈。晚辈……”
“你不要必有压力。哪怕你无法寻到那个幕后黑手，我亦无悔授你这些。”
他活了上千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从他见殇子枫的第一眼，他便知道，这小子绝非寻常之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眉眼之间隐有王者之气。
是的。王者之气。即便是易了容的，也无法遮盖这种气质。
他淡淡道：“可否让我见见你的本来面目。”
殇子枫一惊。原来这人早就发觉自己的易了容的。果然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下一刻，光芒一闪，殇子枫立即恢复了本来面目。
公孙化怔怔地看着殇子枫的面庞，似有相识。
他极力搜索自己的过往记忆，不断地和所识之人做对比。
很快，他双目一道晶芒闪过。他竟然想起了上官霸冥。那个魔领的大魔头，手染千万道门弟子之血的大魔头。
他看着殇子枫，目光微微闪动。良久，他再次轻叹。
罢了，既然上天让他在此遇见此人，又给了他莫大的造化，自己又何必幻得幻失呢。一切皆有天道处之，他也只是顺水推舟。
“前辈，晚辈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