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孔临天的目的他早就明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会成为自己软肋的东西。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就算自己隐藏的再好,也不能让疑心病重的他放下心来。
只是在孔临天提到凌落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割了一下,痛得厉害。
这时的他几乎都要跳起来,但又故作镇定:“凌落出身很卑微,恐怕配不上大哥。”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母亲在偶然间遇见了凌落,就对她心生欢喜,为我做了这桩亲事,你也知道,母亲决定的事,我也无可奈何啊。”
孔临天看着孔临永微变的神情,接着说道:“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大哥请直言。”
孔临永不知道谁把主意打到了静康的身上,但无论如何他也要护住静康,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正好,也借这件事,看看谁是这幕后的黑手。
孔临天看了看四周,孔临永屏退了下人,开始聆听孔临天的大计。
门突然被推开,静康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孔临永抱在怀中,他把事情和静康说了一遍,随即坚定地说道:“静康,我们走吧。”
“好。”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静康自是满心欢喜,心中一万个乐意。
说完,孔临永拉起她的手便走,小狗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未踏出府门,就被人截住。
“满叔。”
孔临永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孔鸣仙会知晓,原来一切早有准备。
满叔是孔鸣仙身边的人,也是这孔家的老人了。
他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大声问道:“三公子,您这是去哪啊?”
“自然是出门游玩,不然能去哪啊,满叔,您怎么来了,父亲呢?”
孔临永见惊动了孔鸣仙,在自己父亲面前,只好认栽了。
“出门游玩?身为孔家的三公子,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只是丢人现眼。”
孔鸣仙在一华贵妇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过来,那妇人身着玫瑰紫牡丹花纹锦拖地长裙,挽着如意高髻,耳垂上的红翡翠滴珠耳环,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孔临仙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孔临永,又瞥了一眼站在孔临永身后安安静静的静康,痛斥道:“还不给我跪到院子里去,不跪满三天,不准起来,谁也不能给他送吃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离家出走,真是奇耻大辱。”
孔临永拍了拍静康不安的手掌心,大步走到庭院中,一掀锦袍,跪在了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子路上。
“老爷,这位姑娘该如何处置啊?”那华贵妇人娇笑着出声问道。
“赶出府去。”
孔鸣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老爷,这姑娘本是永儿在大街上救的孤女,无父无母的,这赶出府去该如何生存啊,还是让她留在妾身的身边,让妾身好生看管吧。”
突然间,一身着淡青色榴花缎裙的妇人被婢女搀扶着走了进来,妆容清淡,身无金饰,柳眉弯弯,带着一丝超然的气息。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愿意管就管吧,反正这是你儿子惹下的祸事,由你这个当娘的来处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孔鸣仙懒洋洋的说道,随即又嘱咐道:“孔家家规森严,你们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
众家仆皆言是。
阿细站在阁楼的窗子前,正好可以把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没想到今日这一出戏竟让一大家人全都出动了,不,还差了一个人,孔临清。
差了孔临清,没来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求情。
“只是罚跪,父亲也太偏心了。”
孔临天一拳打在小桌上,满心都是怨气。
阿细关上窗子道:“如今竞选武林盟主在即,你爹是最看重门面之人,自是不愿意落下了刻薄的名声。”
“要不是因为母亲,父亲会走到今天。”
孔临天忿忿地说道。
阿细自然心中明了,孔临天的母亲段灵云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藏剑山庄在江湖之上赫赫有名,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颜面,地位权势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至于孔临清和孔临永这两兄弟的母亲白嫦曦,只是寻常女子,根本不能和段灵云相提并论。
只是苦了孔临舒,一出生便没了母亲,但所幸外祖家是腰缠万贯的商人,自小生活在金窝银窝,万般宠爱里,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热闹,孔临清孔二公子怎么没来呢,真是可惜了。”阿细状似无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