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这边见李天突然激动的哭了起来,自己也变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得在一旁拍拍他的脑袋。“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封刀冲他笑了笑。
李天不理会他,也不抬头看封刀,依旧止不住的掉泪。封刀只觉棘手,思来想去十分不妥。这时候底下的人还没走,封刀不知是敌是友,万一打起来又不清楚实力如何,更不知背后势力怎样。倘若李天再闹出什么大声响来,被底下的人察觉了,恐怕又是一场麻烦。
“别哭了,你这么哭下去该出事了。”封刀见他不吃硬的,便软软的劝他,又吓唬了他,一边尴尬的伸手过去想帮人擦了泪花儿。他实在不习惯安慰人,别别扭扭的劝了劝,“你再闹出声响来,底下的人察觉了,咱俩不好收场。”
“那就让他们把我杀了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李天说着,通红了一双眼睛泪眼迷蒙的看了看封刀,七尺男儿,哭得跟塌了天似的。封刀按了按他的肩膀,“这是什么话,你自跟我学武,我肯定不会弃你不顾,若真打起来,你先走,我断后。”
李天把他的手拍开,两袖把清泪一抹,愤愤道:“你有所不知,自然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一想到我死去的家人,我怎能不心痛,怎能不哭泣。底下这些坏蛋强盗!他们没有良心做尽了坏事!他们杀了我全家,抢了我们家的粮食,还想……还想强暴我家小妹。可怜我那初长成的妹妹,就生生的咬舌自尽了,呜呜。”
“竟有这等事?”封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天。“哪还有假,我从山上砍柴回来,我那苦命的小妹衣襟都被扯破了,一嘴鲜血,死不瞑目。我那可怜的老娘倒在灶边,锅里还烧着热水,两只鸡三只鹅连同一头老牛都被这强盗们抢走了。”
“你又从何而知是这群人干的?”封刀已经是怒目圆睁,手已经捏上了刀柄。“我提着柴刀出了门,前几日下了雨,我顺着马蹄印追去了,我想就算我死,我也要带个人一起死!”李天说着,眼底的恨意掩盖不住。
“我追上去,他们正在河边杀了牛鸡鸭来烤着吃,我认得那牛头,就是我家那牛。我正要冲上去,一看他们那么多人,我只杀一个,兴许还杀不了,白白送了命。我就死了,我家仇未报。我心里不甘,咬牙回家,埋了我老娘和我小妹,发誓一定要学好功夫,再给我们家报仇!”
李天越说越愤恨,封刀也是十分生气,他二人站在树上被浓密的树叶遮蔽着,这时候底下的人都大声嚷闹起来。一个个子很大的人坐在树下,肥头大耳的,颇有几番气势。一张嘴说话,方才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封刀李天二人只在树上听那肥头大耳的人大喊了一声大哥,另一棵树荫下的壮汉又才回了话。那人脸上有一条及其狰狞的疤痕从左脸划过嘴巴直到右边耳下,显得整个人的长相都有些可怖。
“听闻这赵家庄的赵月儿生得极美,她爹最近上交的保护费越来越少了,不如咱们把赵月儿抓来哥几个儿……诶,玩玩,怎么样?”肥头大耳这么说着,还不忘冲刀疤壮汉献媚。“当然了,大哥玩够了小弟们再玩,要是大哥想留着当个压寨夫人,兄弟几个自然不会动大哥的女人。”
那刀疤壮汉对这讨好的话倒是很听得进去,他一面装得大侠般闭目养神,一面冷哼了一声,笑道:“一个女人值个屁啊,当然是兄弟感情重要了,想玩儿咱们就去抢。”他想了想,得意的看着一堆强盗,“这样吧,进了赵家院子,谁先抓住那姑娘的小手,咱们就让谁先玩。”
“嘿,大哥这话说得道理虽在,只是咱们这没有人有大哥那样的身手,肯定是抢不过大哥。”肥头大耳不服气了,摊着手做出一副吃亏的模样。“所以我说你老二这一身膘都挤到脑子里去了,当然是要用智力啊!”刀疤壮汉瞥了瞥肥头大耳,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封刀算是看清了局势,明白这里带头的只有刀疤壮汉和肥头大耳两人,其他的都是小喽啰。于是低头在李天耳边轻声道:“待会儿我跳下去与他们混战,你只管在树上待着,等我把人引开了你再下树去,躲在远处看着就行。”
“那可不行,我的仇,怎可让你来涉险。我自己去就行了!”李天坚毅的看着封刀,正准备跳下树去。封刀武艺高强,耳力也十分不错。正这时,一阵疾风吹了过来,封刀听见了远远的微弱的马蹄声,正是朝这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