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纤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钟邢会咬舌自尽,看着曾经亲近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消失,孟纤纤第一次生了满满的无助之感。
夜风的洗礼,宛如是一夜之间,真相大白,让那些暗处的秘密全部兜售出来,赤裸裸的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不留任何余地。
“纤纤,你和孔临永……”拓拔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纤纤一记眼神杀了回去。
周遭静谧无声,拓拔宏实在无力,这前晚上还跟自己报备的人,转眼间,又恢复了那个模样,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别跟我提他。”孟纤纤听到拓拔宏嘴里说出孔临永三个字的时候,本来平静的内心又泛起阵阵涟漪。
这都好些日子了,孔临永生气的脸庞还在孟纤纤的脑海里回荡,两个人冷战,孟纤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成了这个样子。
一想到孔临永的话,孟纤纤就来气,好生生的日子,本来来到这里就是要寻找孔临清的下落,哪里会想到生出那么多的幺蛾子。
“我说啊,你们还真是……如果有什么误会。我去解释,我可不想让你这般。”
拓拔宏转了个声,声音回荡在诺大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诡异。
“能出什么事,还不是一样的过啊,得了,你就别操心了。”
孟纤纤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子,发出阵阵的声响,合着自己的声音,一同飘散在空气中,堪堪进入两个人的耳朵里。
拓拔宏逆着看孟纤纤,晦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拓拔宏隔着慢慢的空气,依然能感受到孟纤纤浑身冰冷的气息。
“如今钟邢已死,传播你是杀人魔头的话,此时怕也是一时半会儿也向众人解释不了,你……”
拓拔宏看了看孟纤纤,她还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拓拔宏扶额,有气没气的终止了话语。
他看不清孟纤纤的想法,如今,钟邢已经咬舌自尽,千筱阁没了钟邢,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看着孟纤纤的样子,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钟邢的死,我是没有意料到的,但是传播我是杀人魔头,我想,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如今,死人不可以作证,其他人都认为我是杀人魔头,都背了这个名号这么多日子了,也不介意在多背几天啊!”
孟纤纤的话语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让空气里蒙上一层不知名的味道。让人深陷其中,想挣脱却无法自拔。
“我说你啊,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拓拔宏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杯,而后又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动作如流水般流畅,让人目不转睛。
“那千筱阁……”
“我想,这么多年,钟邢一直操控这里,按照我们查出的一样,千筱阁给我们的一直是假的线索。”
拓拔宏面露担心,孟纤纤斜眼看了看拓拔宏,不禁莞尔一笑。
“你也别担心,这千筱阁不过几天,又会重新恢复的。”
拓拔宏眼神里爬满了不可质疑,他相信孟纤纤,只是没想到,这迟来的竟会是如此这样,拓拔宏抿了抿嘴唇,而后偏过头,陷入沉思。
孟纤纤把抬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热气蒸腾,氤氲了她的眼眶,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遍遍的颤动,想起当日孔临永对自己的说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现在,心里却仿佛有什么空了一样,至于那是什么,孟纤纤没有去多余的想象,只是,这晚来的天气,终归还是要来。
果真如孟纤纤所预料的那样,几乎是一夜之间,几乎是钟邢脱离了千筱阁,又或者是,千筱阁没有了钟邢的掌控,办事效率开始提升了起来。
街道上尽是喧闹声,孟纤纤瘦弱的身影走在集市上,很快融于众人,再寻不见。
孟纤纤承认,自己是对拓拔宏有过感情的,到都已经是过去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危险的时刻,孔临永还那样的质问自己。
孔临清一分不解救出来,孟纤纤的心就紧绷一分,过去,千筱阁因为钟邢的存在,而时时像他们传递假的消息,这害得他们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也没有半分孔临清的消息。
孔临清好歹是大宋的皇帝,自己是大荣的子民,于情于理,都应该把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难道不是吗!?
孔临永!孟纤纤在心里叫嚣着孔临永的名字,自己的一颗心浑浊不清,根本分不清现在的情况,所说当晚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好孔临永及时出现救了自己,才免于难。
可想象自己的做法呢,丝毫不顾及什么,就跑去告诉拓拔宏真相与事实,可是,这值得孔临永犯那么大的脾气吗?
拓拔宏好歹也是自己的朋友,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遮遮掩掩,落落大方反而被孔临永质问成这样。
孟纤纤心里一颤的疼痛,这孔临永,还真是不了解自己,还真是不分清楚事情的轻重。
想到这里儿,孟纤纤狠狠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石子被踢的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又堪堪落下,好不惬意。
“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