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纤回到房里后,打水洗了脸,看着铜镜上的自己,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真是漂亮,但是这副容颜又能维持多久呢?等到老去,人老珠黄,喜爱这幅容颜的人都会嫌弃她的吧。
孟纤纤回过神来,甩了甩头,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纤纤只顾得快把脸洗完,下了窗就上床就寝了。
帘子下了后,孟纤纤又不由得想到,出嫁那日用什么样的衣裳做嫁衣呢?那日的帘子是否用的大红?喜宴是否办得光彩?
孟纤纤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十分不对劲,狠狠地给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她知道,现在的问题,都来源于今日早上图巴黎对她说的那番话。那番话可能对别人来说只觉得图巴黎太轻浮,是个伪君子,但对于她来说,对一个大婚之日被屠门女人来说,这种细微的温柔,那可就是致命的了。
即使图巴黎有这个心,她也有这个意,但是现在不行。她没有达到她想要达到的,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都仍未有定数,所以现在,不行。没办法了,虽然感觉十分对不起图巴黎,也对不起她自己,但是她现在必须让她这颗因为感受到温暖而热烈跳动的心脏沉寂下来,直到某一天,功业已成,她想达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那么到那时,她才可以真正的放过图巴黎,也放过自己。
当然,如果在那一天来临前图巴黎先离开了,那么,她也绝不会做任何挽留,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中原再无他的足迹。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图巴黎远一点,再远一点,不然,她会忍不住的,因为不忍看到图巴黎落寞的表情而忍不住去拥抱他,但如果那么做了,她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不行。
她要远离图巴黎。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图巴黎既然愿意与白夜结交,也就说明了这个白夜身上并非无可取之处,白夜是一个武人,那也就是说,如果能拉拢白夜,她相当于多了一个助力。
虽然并不是说一定要拉拢白夜,但现如今,孔临永在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可据她所知,孔临永最近可是忙得恨不得再分多一个孔临永出来,又是什么接见使者、查看禁卫军情况,就连后宫妃嫔的管辖权都完全交给太后了,也没有怎么去后宫,惹得那些妃嫔现在是不堪寂寞,外头有人的就不止几个。
现在孔临永是大小动作数不胜数,孟纤纤就算是想要跟踪也跟踪不完,只能让探子给自己一件一件地发来消息了。
依照现在这种形势,如果说要用武力去和孔临永硬碰硬的话胜算不大,再说了,她和孔临永之间的兵力差距太大,战火一旦打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胜负了,这样太明显了,所以她绝不能跟孔临永硬碰硬。
那么如果是智取的话,也不是说她拼不过孔临永,但是智取的话需要的计划布局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而且到那时候是谁的布局更缜密谁都说不定,但相比之下,孔临永的门客比她的更多,肯定谋略更精密,到时候智取的话拼的也不只是勇气这东西的。
这么说来,白夜是肯定要拉拢的。白夜在江湖上算是有地位,朋友也多,说不定拉拢了这一个白夜,就相当于拉拢了好几个人呢。而且不管怎么说,把白夜拉拢过来了,自己这边的胜算也就多了好几分。
现在自己休养生息,在背地里招兵买马,其实来来去去也只不过是为了胜算二字,为了以后和孔临永抗衡起来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起码得让孔临永忌惮自己几分,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地就坐上了那个位置。
而且现在,虽然孔临永自己也说没有把她怎么放在心上,可她知道,孔临永这人,在这方面就像个天才,即使是不多花力气,比她更闲,他的收获总能比她多出那么一两分,一天一两分,一个几十分,那么到那时真正抗衡起来的时候,两人差距可就不止一两分了,而是成百上千了。
无论如何,这个白夜,一定得表明立场站在她这边。
如果是白夜,能让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她也并不是没有。
第二天,图巴黎早早就醒了,白夜昨晚因为太晚了,被他劝着留下,在他房里睡着了,今天一大早,孟纤纤就差人去让图巴黎叫醒白夜,尽快洗漱用完早膳后去后门,孟纤纤在后门等他们两个。
“你说,这孟纤纤这么早的鸡都还没叫,让我俩去后门干嘛?为什么偏偏是我俩?惨了惨了,该不会是昨晚我翻她墙了她今天一大早想起来生气了,让我们去后门,这个?”白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的,纤纤没那么记仇,这么早让我们去后门,一定是有要事商量,白夜你就放心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图巴黎说道。
白夜摇了摇头,一脸不屑:“那可不一定,谁知道那个女人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图巴黎叹了口气,他知道白夜不可能短短一晚上就对孟纤纤改观,便什么也没说,往着后门的方向去了。
等到他们到后门时,只看到一辆简陋的马车,一个车夫正在给那马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