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巴黎抱着孟纤纤在黑夜中行走着,因为天色已经很黑了,客栈都关门了,他也不好去找住处,图巴黎知道如果一直这样抱着孟纤纤在街上游荡,就算不被孔临永抓到,孟纤纤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图巴黎看了看被他抱着的孟纤纤,如果忽略怀里的女人已经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的话,那么处在昏迷状态中的孟纤纤也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和清冷的气息,多了一丝乖巧,更让图巴黎心生爱怜,但此刻的图巴黎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他只期望能赶紧找到一个安静的住所,先帮孟纤纤处理一下伤口。
图巴黎心里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终于,在一个偏僻点的街区,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没人开门,图巴黎连续敲了好几下,依然没有人开门,图巴黎急了,又是敲门又是大声冲着那户人家喊:“有没有人啊,开个门,帮个忙啊……”
这户人家的主人似乎是受不了图巴黎这样又是喊叫又是拍门的“撒泼”,嘴里嘟囔着:“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骂骂咧咧又不耐烦的出来了。
门外的图巴黎听见里面有脚边的声音,心里就有点激动起来,有人来开门了,太好了……那户人家的主人开了门,看见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这个男人长的挺高大威猛的,在月光下就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五官和服饰不像是本地人,怀里的女人似乎是睡着了,但在月光的余晖下脸色却透着不正常的惨白,再往女人的衣着看去,上半身的衣服上几乎全是血,因为长时间没清理,已经变成黑红色凝固在衣服上了,开门的那个人咽了一口喉咙,开口有些烦躁的问道:“你们干什么的,大半夜的敲门?”
“请问能收留我们一晚吗?就一晚,你要是要钱也没关系,要多少都行,钱不是问题,收留我们一晚就行。”图巴黎有些急切的说道。开门的那人抬头看了图巴黎一眼,心里骂道:这男人有病吧,有钱谁还来借宿。
开门的男人回答道:“不行,我家房子都住满了,没地方了。”说着就要关门,图巴黎急了,抬脚抵住了门槛,说道:“没有房间也没关系,有个地方歇息就行,柴房也行的。”那开门的人看门槛被人抵住,心里一惊: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这是打算直接闯进来吗……论体力自己也打不过他,心里又是一颤,手上不由得用了点力气想关门。
图巴黎见那人毫无动摇的想接着关门,又接着解释说:“我夫人她受伤了,你就帮帮我们吧。日后要是有机会,在下一定报你的大恩。”他唐唐一个男人,竟然需要这么去恳求别人……
那开门的人又看了眼他怀里的女人,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收留他们的想法,这女人受了伤,还留了这么多血,万一死在他家里,岂不晦气。那户人家的主人又接着想:更何况这女人还浑身是血,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万一是犯了什么事,被抓了,那他们一家岂不还连累着倒霉。这么一想,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个开门人见图巴黎还是不肯走,用尽力气使劲的人把图巴黎推后退了几步,然后赶紧关了门。
图巴黎眼睁睁的看着那开门的人又把门关上,又赶紧上去踢门,大声喊“开门啊,开门啊……”图巴黎又是推门又是踢门的待了很长时间,最后认命的在那家门口蹲了一会,就走了。
图巴黎抱着孟纤纤在街上一直往前走了很长时间,图巴黎觉得,命运可能就是这样在作弄他,短短几日之内,什么都变了……他现在仅剩下的就只有怀里的孟纤纤了,即使这个怀里的人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
图巴黎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街的尽头了,不,也可能是他人生的尽头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小屋还亮着微弱的灯火,那昏黄的灯火映在图巴黎眼中,似乎在他眼中点亮了一团希望的火,好像还有希望……图巴黎心力交瘁的想着,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那火光处走去。
走近了看,原来是一家小医馆,医馆……太好了……图巴黎走进了这家医馆,发现这家医馆还真的挺小的,医馆的经营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老人有些消瘦,背微驼,正在收拾一些医疗用品准备关门,这老人似乎觉得这个点已经不会有人再来看病了,看见图巴黎抱着个人进来的时候,有点微微惊讶,等图巴黎走近了,看见图巴黎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时,赶忙腾了个地方,说道:“快,快,把人放着。”说着又把医馆里的灯点亮了些,转身就问了句:“这……这姑娘怎么回事啊……伤成这样……”他从医这么多年了,大半辈子都没怎么见过失血这么多的,更何况还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