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临永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好像是麻木的。因为,有太多的情感交织在了一起,此时,倒也不知,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看着这火光之后的医馆,一副断垣残壁的样子。让人不难联想到,几个时辰之前,这个医馆,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熊熊火光。
孔临永的心情突然"咯噔"了一下,突然,没来由的,有些低落。
孔临永的思绪不禁,开始发散,这就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执着不已,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孔临永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这一刻,孔临永突然沉默了。
自己是爱孟纤纤的,孔临永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孔临永没有办法忍受,竟然,是自己,亲手地把孟纤纤,逼到了死路。
自己所谓的爱,原来就是这个模样吗?孔临永第一次,开始质疑起了自己。
想着孟纤纤,想着想着,孔临永突然想到了自己一段遗忘已久的记忆。
那是那时,他因为好友皇甫凌空的邀请,一起前去西湖河畔,吟诗作赋。其实,孔临永和皇甫凌空的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打着吟诗作赋的幌子的一次,政治上的探讨罢了。
孔临永思考了再三,最后,他决定,把孟纤纤也一同带上。
毕竟,长时间的呆在一个地方,总是会腻的。
当时,孟纤纤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孔临永也是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地带上孟纤纤,让她散散心。
孟纤纤,也是知道,最近,自己很不在状态。对于孔临永的提议,当然是欣然地就接受了。
那时候,正值春季。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和煦的春风时不时地吹来,柔柔地,轻轻地,让人忍不住,陷入这春所编直的梦里。
河畔的堤柳,刚刚抽出新芽。河水里的冰,也是,刚刚融化。
明明,所有的景物,都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生意安然的景象。
孟纤纤的心情,还是没有太多好转。
经过一路上那个颠簸,不分昼夜的行路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接到通知的第二天,孟纤纤和孔临永,踏着刚出的朝阳,到达了西湖畔边。
皇甫凌空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他入目望去,看到的是,孔临永和孟纤纤相携而来的景象。
不得不说,两人实在是般配极了。孔临永的是,墙角慢慢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间,微微一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而孟纤纤则是,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两人同样都是没得,神人与共,站在一起,又是如此的登对。
这是在皇甫凌空,看到他们两个之后的的感受。
作为,孔临永的好朋友,皇甫凌空是不得不,对他调侃几句了。"呦,我的大老爷啊!你今儿带的这可是谁啊!"
没想到,孔临永语气淡淡,似乎是不想听皇甫凌空以这样一副,轻浮的样子,去描述孟纤纤。"我,劝你,不要动歪心思。"孔临永与皇甫凌空,也是多年的好友了,皇甫凌空,他,心里所打的那些小九九。没有谁,能比孔临永更加的清楚了。
皇甫凌空见孔临永,一副冷淡的样子,也是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谈起更多。于是,他索性,就抛开了这个话题。
皇甫凌空,看了看孟纤纤。孟纤纤,正好抬头,与他的视线相撞。
孟纤纤看到皇甫凌空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当下哦也就了然了。估计,他们是要谈一些,不能外泄的话。而,自己是个外人。
很明显,皇甫凌空并不相信她。孟纤纤低头一笑,也罢,自己本来就没有窥探,他们隐私的权力。况且,自己本来,就对他们的这些什么军机要命,毫无兴趣。
于是,当下,孟纤纤寻了一个借口,就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孔临永和皇甫凌空,到底交谈了多久。
孟纤纤在这西湖畔边倒是,逛了许久。令人心神愉悦的风景,孟纤纤一个人看了很久。以至于,太过入神的孟纤纤丝毫,没有注意到,孔临永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等到孟纤纤,注意到孔临永时,孔临永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孟纤纤很久。
不知为何,孟纤纤这时,心脏,突然是没来由的柔软。
望着俊朗的孔临永,孟纤纤不知为何问出了"你,以后,想要和心爱的人,住在那里?"
或许,是孔临永,实在是对这些问题,毫无感觉。孟纤纤等了许久,也不见,孔临永回答她的问题。
孟纤纤,也是料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没有把孔临永的冷漠,放在心上。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喃喃道"要是我啊,我就想和,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一起住到这西湖河畔,过着不用担心,被他人打扰的生活。"
孟纤纤说着,脸上慢慢都是对未来的希冀。
孔临永望着,不禁也被感染。
孟纤纤回头望去,她的脸上,明艳动人。那一刻,孔临永,真的滋生了,以后要陪着她,住到这无人打扰的,西湖河畔。"
孟纤纤与孔临永,两人相视而笑,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了。他们相信,彼此,能够理解彼此。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
从回忆中回来,孔临永还是忍不住地心痛。曾经,在他的面前,那么明媚的一个女子。
一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而又不求回报的女子,一个笑起来,全世界都会明艳的女子,就这样,被自己亲手,逼上了死路。
孔临永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大火的火势,确实是很大,还好,扑灭的及时,不然,一定会危及到周围的人家。
孔临永呆滞地站在,被火烧焦的医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