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临永听见孟纤纤问他怎么突然回国了,他很想说,为了你。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图巴黎在她的心中还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最关键的是尽管图巴黎所做的事让孟纤纤失望,但他们毕竟青梅竹马且恋爱六年,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很深,所以他要慢慢来,徐徐图之,一点点蚕食图巴黎在她心中的位置,然后取而代之,不,要比图巴黎在她心中的位置更重要。
有了这一番思量,孔临永用理智压下去了那种一吐为快的欲望,得幸于他的性格和在国外磨练的几年练就出来的一副泰山压顶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若无其事地对孟纤纤打起了哈哈,“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国外怎么也呆不习惯,就回来了。对了,我刚回来,特别想念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家饭店做的菜,看在我一回来就找你的份上,纤纤姐姐就请我去吃,好不好?”孔临永看见孟纤纤即使竭力让自己更开心,也依旧显出几分忧愁的眉宇,用淡淡的却不容忽视其中小小的期待和喜悦的语气开口道。
作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孟纤纤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一直作为弟弟看的孔临永的语气,既然弟弟想去,她又没什么事情,自然是要奉陪的,而且在刚刚对图巴黎所做的事情失望,又被脑海里隐隐约约的故事扰得烦躁的时候,有个人陪自然好过些,更别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更轻松自在。当然,孟纤纤一直不知道她的“弟弟”孔临永竟然喜欢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松自在了。
“走吧,我们去取车。”孔临永看了眼孟纤纤,还是决定让她跟自己去车库取车,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恩。”
然后两人相携去地下车库。“你前段时间是去考察了?”走着走着孔临永看着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孟纤纤突然道。
“啊,恩。”神游天外的孟纤纤被孔临永的突然出声惊回了神,“是啊,一个南北朝的墓。”
“我就知道,以后再怎么样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累,反正,墓就在那里也跑不了,慢慢来。”孔临永嘱咐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没事的。”她总不能说我刚进去一下就晕倒了吧,她也是要一个姐姐的形象的。
开了车出来,孔临永看着孟纤纤有着萎靡的神色,有些心疼,在心里把那个墓和图巴黎都骂了个遍,然后他一边开车一边和孟纤纤说些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国外有趣的事儿,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孔临永这么努力快搜刮了完了他脑海里有趣的事儿之后终于到了饭店,而孟纤纤有了孔临永不停地打岔,也回复了她平常活泼娇俏的样子,再加上她也很久没有过来吃饭,想想又能吃饭美味的食物之后,孟纤纤的心情就更明媚了一些。
一路上孔临永都在关注着孟纤纤,见她现在又恢复了平常有活力的样子,也放下心来,让孟纤纤在小巷口等着他。由于巷子有点窄,而饭店又在小巷子的里面,所以孔临永不得不先去停车。
可能是饭店的饭太好吃,所以这附近车也比较多,车位不好找,因此孔临永没有马上回来。而过了几分钟还没等到孔临永的孟纤纤,不由得又想起了孔临永与图巴黎在医院打架时说的话,其实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几次,但孟纤纤都没怎么放心上,可这一次却让她尤为不舒服,也许是次数多了引起的心理反弹,也许是这次被梦境困扰失了平常心,又或许是孔临永的话让她下意识的去思考然后又潜意识的赞同吧,总之,这次图巴黎对她的态度让她比以往更失望。毫无疑问孟纤纤是喜欢甚至是爱图巴黎的,但她是孟纤纤,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孟纤纤,她不会给图巴黎太多让她失望,让她伤心的机会,所以未来如何就看图巴黎吧,太多次她也是会累的。想通了的孟纤纤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微微仰头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突然间心胸开阔,舒畅了起来。
孔临永停好车,回到巷子口的他,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心爱的女孩沐浴在夕阳的暖光之下,嘴角的笑容让她清透了几分,周身的空气都有了生气,伴随着他此刻剧烈的心跳声,就好像一个迎着阳光翩翩起舞的精灵一样,美好的让人想要珍藏。真好,他的女孩好像快要想通了,真好。
孟纤纤似有所觉转头看向了孔临永所在的地方,正好看见了他嘴边微弯的弧度,衬得他愈发的俊逸,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个男孩真的长大了。想到这她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不少。“快点,我快饿死了”
听到孟纤纤这话,孔临永自动把她翻译成了撒娇的语气,眼里也浮现出明显的笑意,“走吧,让女士久等了。”
因为政府政策给力,要求将这一片具有浓厚的历史气息的区域保留下来,所以幸运的他们小时候常来的饭店得以开到至今。
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就连周围的标志都一样,感觉空气都熟悉了起来,作为女性的孟纤纤更为感性,“真怀念小时候啊。”
听到这话,孔临永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突然冒出来他在国外结交的一位花花公子的经典语录‘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感性,在感性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然后嘴巴快过思维就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好怀念的,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不都在你身边嘛。”说完这句孔临永表面自然,内里被自己给坑蒙了,就怕孟纤纤感觉自己喜欢他从而疏远他,不过,他显然高估了孟纤纤的情商。孟纤纤听到这话以为是孔临永这个“弟弟”再跟自己撒娇呢,无奈道“你啊。”这下好了,怀旧的情感就这样没了。